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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大佬黑化前 锦橙 5779 字 2个月前

操, 这鸡儿不知道防不防火

时暮边跳脚边狠狠捶打着裆部灭火, 那狂暴的动作让月月捂住了眼。

傅云深看不下去, 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衬衫盖了过去, “呲“的冒了股白烟后,火灭了。

时暮顺势用衣服罩住, 吓得长呼口气,还好还好, 还好灭了, 不然和傅云深不好交代, 想想别人家鸡儿着火都是烤鸡味儿, 只要她的是硅胶味儿, 傅云深肯定会怀疑的。

“哥哥,头顶”

身后月月又是声惊呼。

二人抬头看去, 只见那被烧了大半的房梁已支撑不住重量, 正缓缓向下倾斜, 这个时候想要完全躲开是不可能的了,在时暮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时, 少年一把拉过时暮挡在她身前, 用肉身筑起一道结实的城墙, 把时暮牢牢护在了怀里。

房梁倒塌, 重重压在了他身上。

傅云深闷哼声,舌头被他咬出了血。

时暮瞳孔紧缩, 吓得红了眼眶。

他剧烈喘息,咬牙抬开那烧焦的木头, 把时暮从地上拉起后,又扭头抱起了康康,康康的灵魂已经回去了,他还有些没习惯身体,半眯着眼是一副茫然懵懂的样子。

傅云深用毯子裹着康康,抬眸看向了月月“你的身体在哪儿”

月月望着弟弟,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让傅云深一阵心烦气躁,不由提高音量“你的身体在哪儿”

“哥哥和姐姐先带着康康出去吧,我的身体在外面,我自己过去。”

现在情况紧急,房子随时有倒塌的危险,他们也没来得及思索月月话中意思,抱着康康就往外面冲。

躺在傅云深怀里的康康望着身后残骸,他似是感应到什么一样,泪眼朦胧向月月的方向抓去,然而抓到的只是一片灰尘。

月月没有动,小小的身子固执站着。

她的一身白裙和灰烬形成鲜明对比,月月的大眼睛四处看着这屋子,仔仔细细,没放过一个角落。

父母对她很好,弟弟也对她很好,所以她很爱很爱爸爸和妈妈,哪怕被村子里的人打成邪物,哪怕被最爱的父亲亲手送到刘道长那里,她也不会觉得恨。

月月坐在床板上晃着小脚,木屑,石灰,火星,源源不断从头顶落。

她笑了,看着窗外开始唱歌。

“借一处星光,柱在路上。

剪一束月光,披作衣裳。

风吹的方向,是我沉睡的故乡。

我走的方向,是家的远方。

我走的方向,是家的远方”

月月啊,已经回不去了。

她闭着眼睛,歌声飘荡在夜色中,与歌声一同消失的还有她的灵魂。

跑出屋外的傅云深已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月月妈见两人平安出来,急忙上去抱过了康康。时暮看她一眼,默不作声抬着傅云深去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安置好傅云深后,时暮猛然惊觉朝里面看去,她能感受到,感受到月月的灵魂正在消失

时暮定定看着面前的房屋,它们在她眼里轰然倒塌。

“那个月月就是灾星。”

“造孽啊造孽”

“老李家你们人也不差,怎么就被蛇妖盯上了”

“还好有刘道长在。”

不对劲

很不对劲。

时暮呼吸凌乱,跌跌撞撞到正抱着康康痛苦的月月妈面前,她一把扯上对方袖子,厉声问“月月呢你女儿呢,你把她放哪儿了”

月月妈抱着康康不住哭着,就是不肯吱声。

时暮又拉上了月月爸,抬高的声音愤怒又尖锐“月月呢”

望着时暮那赤红的眼眶,月月爸一愣,小声道“月月月月被蛇妖附身,还、还想害死她弟弟,刘道长说要是不快点驱魔,月月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我放你娘的狗屁”没等他把话说完,时暮就大骂出声,“你自己亲生的女儿是不是妖精你不知道吗我问你月月哪儿去了”

月月爸张张嘴,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后,低下了头。

时暮不耐,暴躁的想伸手打人。

正在此时,人群外传来了夏航一有些颤抖的声线“时暮,你来看”

她扭头看去,夏航一在鸡棚外,身子不住颤抖着,她直觉不妙,着急跑了过去。

被大火烧了一半的鸡棚肮脏又漆黑,放在最深处的鸡笼里,一只小小的手从里面探了出来,那只小手有伤痕,有鸡的粪便。

时暮双腿有些软,可怕的念头不住在脑海徘徊,但她始终不愿去相信。

她颤抖着指尖慢慢靠近,在笼子外蹲下,缓慢的开了门。

砰。

她摔了出来。

两条可爱的麻辣辫子,全身赤裸,数道伤痕深可见骨。

她倒在地上,蜷缩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冰冷一片。

“月月”周植嘴唇蠕动,下一秒转过身,一拳把月月爸砸倒在地上,在月月妈和村民的惊呼声中,周植拉扯着这个软弱的男人来到了尸体面前,指着月月撕声大吼,“你他妈对你女儿做什么了”

月月爸和月月贴的很近,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脸色铁青,双目紧闭的月月,身子颤了颤后,扯着头发痛苦的叫了出来,“月月蛇妖带走了月月 ”

周植瞪大眼,喉头一哽,竟一句话都说不上来。

他女儿死了,就在这笼子里,他怪罪的竟还是那无形无体的蛇妖

时暮擦干净眼泪,注意到笼子脚边有一些偏红的物质。

夏航一拧起一点闻了闻,声音沙哑“雄黄粉,大火就是由它引起的,时暮你走远点,经过高温处理的雄黄含有剧毒,小心伤着。”

时暮没有动。

除了鸡笼外,月月的伤口上也撒了雄黄粉,粉末与鲜血融合,干涸在皮肤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月月刚才的鬼魂还停留在这儿,大火没烧起时她还活着。

也就是说燃烧起的火光令脚下的雄黄变成了砒霜,她是在疼痛中被活生生毒死的,哪怕月月的灵魂能回到这具身体,怕也是回天无术了。

时暮拳头攥紧,指甲嵌入肉里却丝毫不觉得疼,心中悲恸到一滴眼泪都留不下来,只剩下愤恨,满腔愤恨。

她看着月月爸,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里挤出来的,“你到底、对你女儿做什么了”

月月爸抱头痛哭,哽咽着“刘道长说月月被蛇妖附身,需要驱邪,于是让我用火棍棒打七下,随后雄黄入体,蛇妖惧怕雄黄和大火,刘道长说,月月要是挺过去了,说明蛇妖已经逼出去了,如果月月没挺过去”

“哎,可惜可惜,那蛇妖道行太深,老李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一道声音从外面传来。

时暮抬头看去,穿着青色道袍的胡子男从外面进来,看着眼前景象,他叹息几声,摇了摇头,神色颇为无奈。

当刘道长出现时,月月爸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滚带爬到了他脚边,扯着衣服不断哀求“道长,你救救我女儿”

月月妈也过来求“刘道长,你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明年的庄稼收成也给你,你想办法救救月月我们都按照你说的做,都按照你说的做”

两人不断磕头,痛哭,外面村民见了连声叹息,不忍再看,大部分都扭头散去。

躺下地上的康康慢慢爬起,摇摇晃晃朝着鸡棚走去,夏航一本想拦着,刚伸出手就被康康躲过。

不大点的小家伙跪倒在地上,把裹在身上的小毯子慢慢披在月月身上,歪着头轻轻叫“姐姐”

她没有回应。

康康抿着唇,小手不住推搡着她“康康已经回来了,姐姐也快点回来。”

“姐姐,康康以后不去河边玩儿了。”

“姐姐,你怎么不和康康说话”

夏航一于心不忍,强行把小孩抱了起来,伸手遮挡住他的眼“康康,姐姐想睡觉,让她休息好不好”

康康什么都看不见,但能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