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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步走入了神恩之地,只留给女子一个背影,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女子眼中更为困惑,抬步想跟上,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迈步。

等迈入了神恩之地,江晚感觉到的那股玄妙力量更为清晰,曾经构建整个恢弘神像的石头散落了一地,地上长满了茂盛的杂草,还能看到曾经的祭坛,神像的最下面一大段还没有坍塌,经过了一千年的风吹雨淋,被腐蚀的痕迹很小。

七情站在那仰头看向了断裂的地方。

所有旅程都有终点,曾经的目的之一也已经达到了。

江晚道,“你说过秘密要用秘密来换。”

“现在换吗”

七情漫不经心的道,“换啊,为什么不换。”

“那你是神吗”

这是江晚思考了一路的问题,七情太神秘了,最神秘的一点是他知道的太多,太详细了,详细到有些细节,活的最长久的五国主都不一定知晓。而且他太疯狂了,被一众人追杀,成为大陆公敌,这是他一手促成的,他有很多方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可是他没有,而是任由被追杀,一路到了神恩之地,救了神恩之地外的女子。

还有一点,最初遇到七情的时候,江晚听到的“诅咒”。

能被木灵亲口说出的诅咒她不可能真的当戏言,可是这一路上,她可以肯定木灵的诅咒没有实现,能免疫五国主诅咒的还能有谁

“这是问题,不是秘密。”七情轻笑。

江晚道,“你是神。”

“我不是。”

七情否认,看江晚似乎有些吃惊,他大笑了几声,重复道,“我不是。”

恶趣味的道,“你猜错了。”

“那你是谁”

七情道,“我是谁”他歪歪头,眯起了眼睛,“其实我也想知道我是谁。”

“其实那个故事除外番外还有个后续。”

“嗯”

“神其实不是陷入了主动陷入了沉睡,而是陨落了。”

他指着这些碎石,“所以神像才会崩塌,因为神没有了。”

“在大灾变后,他质疑了自己存在的合理性。”没有人能杀死创世的神,除了他自己,在那一刻,他否认了自己的存在的合理性,所以神陨了,神像崩塌了。

可是这里到底是他创造的世界,他可以说是法则的具现,只要世界存在,理论上他就永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重新拥有了意识,可是他仍旧质疑自己,没有了神,四季依旧轮转,甚至因为没有他,人开始自力更生,开创了比之前更辉煌的文化,可是又发现没有了神,所有的法则似乎在隐隐走向了崩塌和无序。

“反思之后,他觉得神恩大陆需要神,却不需要一个有感情的神。”

就像是江晚所说的,一个神高居九天之上注视众生就好,当他的一举一动会给众生造成影响的时候,就该克制自己,可感情无让人无法克制,就像是当初他在情迷之中让小妖弹奏了乐曲。

“所以他剥离了自己的七情六欲。”

江晚想起了七情曾经的介绍,“七情六欲的七情。”

所以他不是神,而是神的一部分,即便是一部分,木灵的一部分也无法在他身上生效。

“在我毁灭的那一刻,新的神就会诞生。”

他在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命运,就算他什么不做,所有的东西也会在冥冥之中促使他死去,他们也不会喜欢他,对他们来说,他连残次品都不是,最多是个毁灭品。

甚至在他死去后,也不会有人记得他。

他看着江晚,一步步的靠向了神像,“谢谢你陪我走完这段旅程。”

“谢谢你的故事。”

“希望你离开之后还能记住我”

光芒大盛,那些石块不断的抖动,无论是人还是妖,在这一刻全都心有所感看向了大陆中央,一种莫名的感动充斥着他们的胸膛,无论是远在九重宫阙的凤凰还是困在山谷的木灵亦或者是金灵水灵,更是难以置信的,惊喜若狂的道,“父神”

陨落了一千年的神灵在悄然归位。

整个大陆都有所感,江晚正是就在其中,看着那些石块如同活物一样飞了起来,没过多久,倒塌了一千多年的神像归位,而除了这股力量,还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和法则。

那是生之法则。

神灵的重新诞生,让这股力量强盛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股力量更是江晚所需的,死极而生,寒极转暖,沐浴在这股力量之下,她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天空变的昏暗,雷鸣阵阵。

这是雷劫。

而江晚却没有看向那一层层的雷云,而是看向了虚空中一双眼睛,无喜无悲,漠然无比,她握紧龙泉剑,力量的疯狂的灌输进去,龙泉剑发出一声声的龙吟,红光大盛,染红了大半天的天,片刻后,她抬起它,朝着那双眼睛劈了过去

力量之盛,那在酝酿着力量的雷云都开始受影响的停滞了一瞬,那一剑更像是划破了天空,划破了整个空间,在剑光的一侧花草枯萎,万木凋零,在另一侧草木繁茂,疯狂生长。

在这一剑之后,仿佛什么关窍被打通,本在这一击之后枯竭的力量重新从四肢经脉中生了出来,生命本质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的改变。

超凡脱俗。

剑心圆融。

在她告诉七情不愿为神的时候,她的剑心就开始朝着圆满迈进,她一生不愿成为背负别人命运的神,只愿成为自在随心所欲的仙。

终于在这一刻达成了圆满。

一剑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