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军训番外14(1 / 2)

杰哥在做什么薛业一言不发,身体也无法动弹, 意识猝不及防地跌入黑暗。但他空张着嘴, 倔强地反抗身体的排斥,不想屈服于恐惧。

运动员从不认输, 他不想,他不要, 让那些龌龊的傻逼给自己留下阴影。一次又一次的身体检查, 无法反抗的挫败感, 少年运动员必须对队医教练唯命是从,因为这帮人手里捏住的是比赛的资格。

他们让自己脱衣服, 脱裤子,问难以启齿的青春期问题。每一次都在晚上,洗漱后被单独叫去医务室。薛业对医务室有了恐惧, 抗拒穿着白大褂的人触碰自己, 明明是最信任最神圣的职业他们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还有一个队医不该有的香水味。

幕帘后面还有一双眼睛,或者几双眼睛, 像刀,徐徐切割他的身体,没有对他直接下手却疼到了极处。

他反抗了, 代价是惨重的。可如果不反抗,下一次就不是眼神,或许换成教练的手, 他的嘴,他的性器官

薛业强行中断回忆,他想吐。女人恶心,男人也恶心,自己的身体也恶心。

祝杰认真地摁他的肋骨,推完了人再检查推没推坏这真的是第一次。肌肉薄厚适中,确实有训练过的痕迹。薛业说谎了,他应该是懂一些体育常识的。或许他真的喜欢跑步。

“冷”他问,因为薛业打了个颤。

“没有,不冷。”薛业已经笑不出来了,眼神左右闪避,“杰哥你别戳我了,挺不合适的。”

不合适祝杰把手抽出来,把他搡到一边。“谁那么爱戳你你自己老实会儿,别和我说话。”

“哦。”薛业飞快地系好腰带,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又蹲下了。

自己这算戳他了祝杰深深皱着眉头。体育生抱团训练,谁扶谁、谁碰谁一下再正常不过,薛业扭扭捏捏将来怎么当体育生还是说推他一下就不高兴了祝杰胡乱回想今晚发生的一切,脑袋里乱套了,扯不出头绪。他希望回到军训第一天的晚上,踹开310的门,里面有人捶人,他报告教官然后顺理成章地换个宿舍。

或者干脆不来军训了。

薛业是个大麻烦,他这样的脾气,开学会不会被高二高三的体特殴死祝杰瞥他一眼,这时候倒学会装乖了,冲出去打丁震的时候气势逼人。

他往右边挪了挪,几平米就这么大,挪也挪不到哪里去。薛业在揉肚子,祝杰忍了又忍“你干什么呢”

“我”薛业的声音有点压抑,“我没干什么”

又不说实话。祝杰的心脏咚咚地跳着“你是特喜欢蹲着么”

薛业摇头,可胳膊上的汗毛像要立起来,眼前晃过那些人的脸。

按理说一个男生蹲下了祝杰不应该这么想,可薛业祝杰负气地瞪着窗外,雨刚好在这时候完全停了。

妈的,有病。祝杰涌起异样烦躁,迫切地想要弄明白薛业瞒住了什么。

“抬头。”祝杰像左转动,支开腿,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你为什么喜欢蹲着”

薛业蹲得很不舒服,只希望自己缩得更矮。“没有啊。”

“没有么”祝杰反问。不可能有人这么喜欢蹲着吧,每次薛业往地上一蹲,他都觉得这个人要消失在土里,风一吹就没了。

薛业不回答,别开脸,下巴往肘里收了收。

“你不说话我揍你啊。”祝杰音量大了几分。薛业保持沉默,他就把薛业的脸掰过来。薛业不肯抬头,牟足了力气和他较劲。祝杰拔萝卜似的扭他的脸,指尖轻轻扫着他的头发,一不小心,在薛业的耳朵上划了一下。

操。祝杰顿时收手了,长期失眠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显得困惑又疲惫。自己干什么呢

薛业也被吓住,耳骨被热热的手碰一下,有些痒痒。从前对自己这样亲近的人只有那几个师兄,他们笑着揉自己的脑袋,说十六跳得真好,真棒,十六你最像师父,柜子里给你藏了一瓶可乐,快回去偷着喝。

“看什么看,你耳朵上有蚊子。”祝杰挑起眉梢,强烈的被窥视感来自窗外的黑暗,无数双眼睛看到了,洞穿他摸薛业耳朵的动机。

“有蚊子”薛业赶快弹弹耳垂,轻轻地说,“我没听见蚊子嗡嗡啊”

“有,你他妈太招蚊子了。”祝杰坚定地说,大胆又莽撞地重新碰一下,用第二次动作证明第一次的正直。

薛业赶紧晃晃脑袋,驱赶杰哥口中的蚊子。他怀念曾经勇敢无畏的自己,可这需要时间。需要多久薛业不知道。3个月3年没准要30年。

“谢谢杰哥给我打蚊子。”薛业大胆地迈出第一步,“蹲着舒服。”

“有什么可舒服的”祝杰扭过脸,鼻腔堵塞似的喘不上气。自己又碰了一次,薛业没有躲开,薛业让自己摸耳朵。

可以摸。祝杰绷不住,突然整个人通气了。

薛业还蹲着,是啊,蹲着有什么可舒服的,谁不想站起来慕强心让他往椅子旁边移动,说不清是躲蚊子还是躲黑暗。

“蹲着不累。”薛业挪过去了,“天塌了,站着的人撑着,砸不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