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四十二点贪欢(1 / 2)

重度痴迷 子羡鲤 4901 字 27天前

余欢捏着手机, 眼睛也不眨一下:“……嗯。”

当然还是真的。

先前的她,因为太过怯懦,失去了很多很多,不敢去争取,不敢去努力,只会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说不需要那么多;不仅仅是生活上, 还有感情。她与祁北杨之间, 永远都是被动的那一个……可现在,她想试一试,去努力一把。

她屏住呼吸。

隔了大约半分钟, 才听到祁北杨的声音:“那就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

余欢也笑了:“不骗你。”

只要祁北杨不再那么偏激,她可以与他重新来过。

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不曾放手一搏过,那等老了之后, 岂不是要平添很多遗憾

“我相信你,”祁北杨站在病房中,他缠满绷带的那只胳膊飞快而灵活地敲着键盘,哪怕瞧不见余欢, 但只是听着她的声音,就足够令祁北杨感到满足,“晚上早点睡啊, 桑桑。”

“晚安。”

余欢把头闷在被子中, 又发了会呆, 仍旧有种不真切感。

只希望祁北杨,千万不要令她失望呀。

细细想起来,之前祁北杨确实也没怎么骗过她。

这人重誓约,答应过她的事情,极少反悔——答应她会安置好慈济院,也真的安置的妥妥当当;那时候说不动宋凌,也没有动……

宋凌的腿,始终是她心头上的一根刺。

而今天下午,宋凌又亲手把这根刺拔取,还叫她认清了,原来她也不曾完整给予祁北杨信任。

错的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啊。

程非感觉这两日祁北杨的心情好的不像话。

按照常理来讲,祁北杨刚刚被孟老太爷弄了个没脸,和余欢的关系也没怎么缓和,再加上伤了头和胳膊……这接二连三的倒霉事,祁北杨的心情怎么还能这么好

难道是物极必反,还是说,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程非百思不得其解。

祁北杨这段时间也没歇着,该处理的公务一样处理;伤了胳膊算什么,顶着绷带依旧可以参加会议,愤怒起来砸文件夹时也是生龙活虎的。

程非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又二次失忆了。

他试探着问祁北杨还要不要继续查查沈照的底,祁北杨竟然也微笑着说不用查了,一个家庭教师而已。

程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些天,冷着脸说要把沈照扒个底儿朝天的人是谁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祁北杨说不查了,程非当然也收了手。沈照也没什么好查的,干干净净的履历,没犯过什么混账事,要是程非有个女儿也想嫁给他。

也难怪孟老太爷动了心思。

程非真正察觉到祁北杨同余欢“死灰复燃”,已经是一个周之后的事情了。

祁北杨终于住满观察期,从医院搬回家中住,程非这些日子东奔西跑的,也没少担惊受怕,生怕哪天祁北杨的这脑子被这么一撞,再戏剧性地想起之前的那些事情来。

还好没有。

只是在出院的这天,程非听到了祁北杨打电话,语气温和而柔软:“你今天开学对吗上下学方便吗需要我接你吗”

程非愣了。

二哥这什么时候开第二春了

还是个正在读书的小姑娘吗二哥就是偏爱这一类型的吧

程非站在门口,没等他敲响门,就听到祁北杨紧跟着的另一句话:“桑桑,要是你不喜欢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等会。

他刚刚是不是听到了某些了不得的话

……桑桑

程非站在门口,傻愣愣地瞧着祁北杨。

还有,二哥是用左手拿的电话对吧左手不是已经断了吗谁家断了的胳膊还能这样动啊啊啊啊!

几乎是瞬间,程非就把这么个前后关系给理清楚了——二哥该不会是使了苦肉计吧借车祸为由,弄伤自己身体,博取余欢的同情,再一步步同她打好关系……

程非还在想着。

祁北杨已经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反扣在桌面上,若无其事地活动了下“受伤严重”的左胳膊,垂着眼睛看程非:“你都看到了啊。”

程非的冷汗都快下来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祁北杨已经走了过来,在他面前站住,慢条斯理地替他将衬衫的领子折平,和蔼可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自家兄弟。”

程非快要窒息了。

上次祁北杨含笑说“都是自家兄弟”的时候,反手一人送了台轮椅。

程非立刻竖起手指,保证:“我若是说出去,叫我断子绝孙就算生下来也没有!”

祁北杨笑了:“不用对自己这么狠吧”

程非表情真挚:“只是略表决心。”

所幸祁北杨没有要难为他的意思,轻轻松松地放过;程非发了毒誓,也不敢乱说出去,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同情着余欢——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就又着了二哥的道啊!

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余欢才不知道程非的痛心疾首,南影大开学了,她新学期的课表排的还挺满——虽说再有那么一个多月她就要远赴俄罗斯,但在南影大的课程还是要好好地上完。

许是离期近了,赵老师也有些舍不得她,私下里也给她开了个小灶,课后留她下来训练。不得不承认,俄罗斯的芭蕾舞水平要比国内高一大截。国内最好的青山芭蕾舞团,也无法同俄罗斯最顶级的舞团相比较。

赵老师也担心,余欢去了那边之后,不适应俄罗斯的训练方法。

种族不同,相应的身体条件也不同,余欢是个好苗子,赵老师担心,这样贸贸然送她出去,是不是也是揠苗助长。

难得见到一个有天赋又肯努力的孩子啊。

赵老师偏爱余欢的事情,其实同学大多数都知道,不过他们也没什么别的想法——谁叫余欢跳的确实好呢她有能力得到这一份偏爱,也是凭着实力拿到交换生的名额。

名额虽然早就定了下来,可一直到了开学初才宣布;绝大多数人没什么好眼红的,反正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但是架不住有些家伙自命不凡,认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觉着余欢是走了赵老师的后门;要不是裙带关系,拿到名额的人指定是自己。

余欢班级所用的舞蹈房被泼了油漆,镜子上被沾着鲜红的油漆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大字——贱、婊、子余欢,卖、身换名额。

不单单是泼油漆,舞蹈房的地上也洒了些纸张,打印出来的字,一段又一段,大体上讲余欢自大一起就脚踏两只船,被某富豪包、养,而不是先前澄清的有钱男友。正常的人,谁会把自己的男朋友藏着掖着不肯见人她的那个“男友”,实际上又老又丑,孩子都快读高中了,肚子上的皮肉松到能夹住苍蝇,尊荣不敢恭维。至于先前出面的周肃尔,不过是余欢攀上的另一根高枝罢了;还说余欢的出国名额,也是靠陪、睡陪出来的。

真假掺半,最容易叫人信服。

那天早上第一节有形体课,正好用到舞蹈房,先到达的几个同学都被吓住了,舞蹈房内油漆味要了命的刺鼻,熏到几乎令人待不下去。

余欢到的不早也不迟,只瞧见同学都站在舞蹈房外;她一过去,那些人自动避开道路,还有人扯住了她的胳膊万般纠结:“余欢,你要不还是别看了……”

余欢已经瞧见了教室内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