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从古至今,并无妇人休夫先例,林芷若此举折损夫君颜面,当街现丑不顾妇人声名,可治她一个不容不贞的罪但此事实是儿臣有错在先,恳请父皇稍加宽恕,罚她狱中自省三月,就足够了。”
“犯罪就是犯罪,还分什么因果先后当罚则罚,不容宽恕。”
秦子墨紧接着说,“父皇,她性子鲁莽,又不通律法,此事”
没等他说完,林芷若却路途截断,“回皇上,民妇不求宽恕,全听皇上处置,只求从今往后跟端王断绝联系,再无瓜葛,求皇上成全,民妇感激不尽。”
“大越自古以来从无女子休夫先例,你如此胆大妄为,根本就没将皇命放在眼里,治你的罪本是应当,这休书,奏不得效。”旻文帝断然拒绝了她的请求。
“既然如此,还请皇上干脆治我一个死罪。当日端王把剑抵在我脖子上险些杀了我,惠王和家父可是亲眼所见,今日皇上不准我休夫,无疑是要我再回到他手里任他宰割,反正迟早都是一死,今日因罪死于皇上责罚,也好过来日陨命于他手中,至少我觉得皇上比他公平,死得不冤。”
林芷若刚说完,秦子墨便接着说道,“当日儿臣是因痛失爱子气愤难当,一怒之下才作出用剑要胁她这般冲动之举,当时不过想吓唬吓唬她罢了,哪知道她性子刚烈,竟自己迎剑自刎,刚巧岳父大人和二哥一同出现看见她脖颈流血,儿臣冤枉却百口莫辩,她借此为由说儿臣要杀她,一心要与儿臣和离,望父皇明鉴还儿臣一个清白。”
她令秦子墨痛失爱子,还迎剑自刎栽赃给他秦子墨用以自辩的事实虽说有些夸张,但旻文帝却是信的,毕竟这个林芷若,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要跟秦子墨和离,这一次竟然连求死都用上了,可见她的确性格刚烈非平凡之辈。
她连死都不怕,看来这事可难办了。她若是真连死都不怕,那么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吸引她诱惑她从而让她甘心情愿地为他所用
没等旻文帝想好该如何说,秦子裕已经开口说道:“那日儿臣与林丞相一同到三弟府中,亲眼目睹三弟伤了她,利剑在三弟手中,林芷若一介弱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自刎若非三弟先以剑要胁,她又怎么会伤得这样重”
“父皇本是好意为他们二人指婚,可他们如今却成了这水火不容的局面,破镜重圆,终是孽缘,儿臣请求父皇,不如大发慈悲放他们各自一个自由,免得将来酿成惨剧。”
未及旻文帝说话,秦子墨听见秦子裕帮林芷若劝旻文帝准允两个人和离,目光寒意森然越发锐利,他转头看向秦子裕,冷声问他:“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皇兄如此,真的好么”
“恕我直言,这句话当中的婚恐怕不同于三弟与林家大小姐的婚,拆了也罢。”秦子裕亦看向秦子墨,丝毫不掩藏目光中的疏冷。
“这两个字即便不是相同意义,这桩婚姻却是父皇定下,父皇贵为天子,一国之尊,九鼎之言怎可随意收回皇兄恐怕没资格插手此事。”
“父皇的确是金口玉言不可随意更改,但也不是非要一成不变,这件事分明是三弟有错在先,父皇令你二人断绝关系,是在主持公道,并无半点不妥,普天之下无人敢非议!”秦子裕显然是要跟秦子墨耗上了,平日温软的语气此时坚决而有力。
“你们兄弟二人都有各自的道理,不过”旻文帝打断了这兄弟二人的争辩,却看向了林芷若,“此事看似简单,却并非朕一人能断定,须得看n如何。”
“n”秦子裕狐疑地看着旻文帝,接着问道:“父皇有何打算”
“昨日孟太傅听闻此事,当即进宫向朕进言,见微知着地将此事与大越国运相联系,朕闻之甚觉有理,故此决定采纳孟太傅的谏言,将此事决定权交予百姓。”
秦子墨听见孟东星的名字,凤眸突然一眯,心中暗怒,这个孟东星为何在这种时候出来捣乱难不成是阿可找他来帮忙的这个阿可,真是太没分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