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密诏(1 / 2)

项庆的动作确实是快,他嘴角吐出一口血来, 却浑然不觉, 目光阴冷地盯着刘盈, “太子殿下,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救你了。”

“武先生, 动手, 杀了他。”刘盈冷声地下令,项庆道“太子殿下不畏死,可是你以为他们都不怕”

就算项庆只有一只手, 他的剑指在刘盈的脖子上,没有一个人敢动, 就怕他的剑一下子朝着刘盈刺过去, 要了刘盈的命。

“武先生, 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武先生。”刘盈提醒他们不要忘了他说过的话, 他并不是一时兴起说的话, 恰恰相反, 那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武朝抿着唇看着项庆, “你还想掳走太子”

“原本我想与匈奴的合作怕是不成了, 因此我想去见大汉的皇帝,谋个一官半职让始元公主再也杀不了我就好。可是你们不给我机会,所以,我只好还是想办法完成与匈奴之间的合作,怎么说有了太子殿下在手, 我能得到更多。”

刘盈来啊,有了刘盈在手,他是真的可以得到更多,甚至还可以杀了刘元,想到这里项庆便很高兴,因此对于想动的人,“你们想清楚了,再敢动一下,我就杀了他,你们再快也快不过我。”

他的身手在场的人都已经见识过了,毫不怀疑,他绝对的说到做到,到那个时候,他们绝对来不及救刘盈。

刘盈的话说得再大义凛然,他们都不敢让刘盈死在他们的面前。

“武先生。”刘盈急得脸都红了,项庆道“太子殿下放心,你的命旁的人可以不在意,刘元,你的姐姐一定会在乎,正好,我带着你回匈奴,也让匈奴见识一下你是什么样子。”

“你以为你能走”尤钧方才在马车上,听着动静越来越大,等知道项庆竟然挟持了刘盈,急得哪里还能做得住,赶紧的走来,冷声地问着站眼前的项庆。

项庆却是不以为然地道“若是我拿的是尤廷尉,自然是不可以的,换了太子殿下自然就可以。”

一个太子跟一个廷尉的命,如何是对等的,这样的道理在场的人就算不曾说出口也都清楚。

“你以为我还会让自己成为质子让你拿着我威胁阿姐”刘盈受过一次辱,如何能容自己再一次成为旁人的棋子,就为了威胁刘元,威胁大汉

项庆道“就算太子殿下现在死在这里,我也可以拿着你的尸体威胁刘元,请相信我。”

阴森森地提醒着刘盈,刘盈本只是不畏死,不想让自己成为旁人的棋子威胁着刘元,因此才会想死,如果他死了还是要成为棋子,那不是刘盈愿意豁出性命也想换来的局面。

“太子,不要轻举妄动。”尤钧眼看着局面越来越不受控制,扬声提醒刘盈,让刘盈绝对不能做傻事。

项庆笑眯眯地道“就是,太子殿下,多了去的人想要你平安无事,你最好也乖乖的,千万不要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刘盈哪怕就算是死了,于项庆而言也是可以用的,活人有活人的用法,死人也有死人的用法,只要项庆想,他就可以利用刘盈到底。

“都让开。”没有人敢动,都怕项庆一动手伤及了刘盈,故而项庆终于不想再与他们僵持,他要离开,而且是毫不犹豫地离开。

“放了太子,我们让你走。”尤钧轻声地吐字,项庆嗤笑一声。

“识相的你们就给我让开,如果你们再敢拦着,我就杀了他。”手里拿着刘盈,如此好的棋子,项庆是不可能让自己受制于人的,所谓放开刘盈让他走,骗鬼吧。

“尤廷尉,武先生,不能让他离开。”刘盈眼睛都红了,急切地开口,哪怕他知道自己无论是死或活都不可能对局面有什么改变,但是轻易落入他人的手里,成为他们的筹码,让他们用他来威胁大汉,威胁刘元,刘盈容不得。

“让开。”绝对没有半点商量的语气,剑已经刺入刘盈的皮肤,血流了出来,眼前的项庆是在给他们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们还不让开,他就会杀了刘盈。

“爹。”琼华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着急地唤了武朝一声,其他人都看向武朝和尤钧,项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就是这个时候。

收起了剑一把将刘盈提了起来,“哈哈,你们且看看我能不能走。”

阿花第一个追了出去,想要抢回刘盈来的,可是项庆的本事连武朝和刘元都要拼死才能一战,阿花就算动作再快,在绝对的武力面前,项庄直接将阿花踢了回来,抱着刘盈跑了。

武朝慢了一步只来得及抱住阿花,阿花吐了一口血,更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追。”

“追不上了。”武朝又不是阿花,动作快,耽误这一会儿,项庆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该死的。”尤钧咒骂一句,心急如焚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师兄你回长安,我立刻赶回云中。”武朝自知人是追不上的,因此没有旁的话,只管与尤钧分道,都麻利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他要去找刘元,把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刘元,好让刘元多作准备,这一回,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刘盈。

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都麻利地回去,情况该上报的就上报,该想办法的都想办法。

虽然武朝他们人是没有到,情况怎么回事却已经送到刘元的手里,刘元的脸黑得跟墨一般。

“盈儿落入了项庆的手里。”武朝他们传来的消息,同时也是让刘元想办法把人拦在云中,不能让人把刘盈带回匈奴,否则再想救人就没那么容易了。

“立刻封锁所有的城池,从现在开始,凡是断臂的人都给我查,查到底。”虽然知道想把人拦在大汉境内的可能为零,刘元还是下令,垂死挣扎也要挣扎

张良看着信道“此人,一定要想办法除了。”

从牙缝里挤出那一句来,刘元幽幽地道“是啊,一定要除了,绝对不能放过他。”

想除,刘元一直都想除的啊,只是一直都没能除了,刘元心里一直都急,到了今日,得知刘盈再一次落入他的手里,刘元更恨自己那日为什么不把人的头砍下来。

深深地吸着气,刘元心里真的着急,张良道“就算没能在他们回到匈奴前救回太子,他们拿了太子定是有所图谋,也就说太子一定会没事的,我们要等的是他们提出交换的条件。”

“他们要的是我死,要的是大汉的江山,大汉的城池。”刘元告诉张良,张良捉住刘元的双肩,“殿下,镇定。”

刘元确实是镇定不下来,直接将一旁的案几都给砸了。

“项庆,我必让你死无葬身这地。”刘元大喝一声,同时也慢慢收敛了脸上的怒意。

“一心。”刘元轻声一唤,一心应了一声,刘元开口道“往匈奴散播消息,就让项庆投靠大汉不成,再往匈奴。其志不仅在大汉,还有匈奴,他的目标是要一统两国,成为古今来开扩盛世的明君。”

怒极后的刘元很快回过神,想的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叫项庆就算带上刘盈回到匈奴,也不会再有资格插手匈奴与大汉的交易。

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诺,刘元再道“着,所有的暗卫,从大汉往匈奴所在之地,埋伏以杀之”

“那太子殿下”一心惊心地抬起头来,询问刘元要是如此刘盈怎么办

“大汉的太子若以为国捐躯是他的荣幸。”刘元目光幽幽地吐字,一心惊得唤道“殿下。”

如果刘元有个三长两短,刘元必受天下非议,一心是担心刘元啊,可是刘元却道“他以为拿住了盈儿等于拿住了我的命脉,也拿住大汉的命脉 ,我总要让他知道,他以为自己能够完全掌控的东西,实则什么都不是。”

“若是太子殿下有个万一”一心最担心的是这一点。

“没有万一,想要让自己的棋子有用,他就会千方百计的护着盈儿,大汉,死了一个太子总有另一个太子,他是个聪明人,必会明白这个道理。”刘元说出口的话,听在人的越发让人惊心。

“昔日秦昭襄王扣楚怀王一事,不知他是听没有听过。”刘元道出如此典故来,引得一心一眼看了过去,轻声地道“想来他是未必听说的。”

刘元道“他既然不知,那就让人告诉匈奴那一位丘顿单于。”

项庆懂不懂,重要其实也不算特别的重要,刘元要的是这个典故为丘顿所知,昔日的楚怀王还能没用,更何况一个太子、

天下与太子,没有了太子只要还有天下就会有新太子,所以,想要一个太了有用,他得找对人,价格也不能太高。

一心听话地一样样去办,张良与刘元轻声地道“殿下歇一歇吧。”

刘元最近太拼了,一丝一毫都不敢松懈,就因为那一个项庆。

刘元想要拒绝,可是张良却上前拉过刘元的手,覆上她的双眼,“睡。”

不由刘元说一个不字,刘元轻轻笑出声来,“难得见着留侯强势。”

张良一向是润物无声,似乎看起来很是随和,实则无声无息的改变人的主意,如这般强势得不容人拒绝,刘元算是第一次碰到。

张良道“殿下知道的,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想要打赢了,殿下就得保持清醒。”

“我要救盈儿,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救盈儿,我不能让他落入匈奴人的手里,也不会让他落是与楚怀王那样客死异乡的下场。”刘元将自己的想法道来,张良没有任何的异议,“好”

一个人,一次捉了刘盈,第二次还是捉了刘盈,消息传扬出去,大汉举朝皆惊。

有了刘盈被掳第一次,刘盈再回云中的时候刘邦也好,吕雉也罢,都安排了人马护着刘盈,更别说里面还有武朝、琼华和阿花。

可是如此的阵容刘盈还是叫人掳走了,而且刘元动员整个北境的人马都找不到人。

项庆出名了,能从刘元的手里接二连三的逃掉,竟然还是项家的人。

刘邦当知道那一个掳了刘盈的人竟然是项家人时,第一反应是把项家人都捉起来。

“陛下,项家人如项伯等与此人没有任何的干系,能够确定此人的身份多亏了项伯,另外还一事。这是公主殿下让臣代为呈予陛下的信。”刘家的人跟那一位勾结在了一起,事情闹得那么大,刘元连人都杀了,必须也要给刘邦一个交代。

本来还想找项家人算账,结果看到自家的人也那么拖后腿,刘邦都傻眼了,看到刘元说已经将人绞杀了,刘邦从牙缝挤出字来,“死得太便宜她了。”

尤钧浑若没有听见,只是与刘邦作一揖道“项家人以为项庆早就已经死了,若非殿下将项庆的画像送到项伯的手里,项伯根本不知道此人还活着,故不宜为了此人而问罪项家。”

刘邦也就是一时生气,想到刘盈又叫人掳了,被掳的经过尤钧说了,他派到刘盈身边护卫刘盈的人也说了,倒是都对得上。

“没想到项家还能出来如此厉害的人物,两次从元儿的手里逃脱了。”旁的人刘邦是未必的相信,刘元他是绝对的相信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刘邦对于那个叫项庆的人警钟大响。

“殿下会想方设法救回太子殿下的。”尤钧提了一句,刘邦却道“朕只担心她为了救回盈儿什么都不管。”

虽说刘元守卫边境,为了守住大汉江山什么事都能做,关系着刘盈,刘邦真是怕个万一。

“来人,与朕传令,所有北地的兵马,只许据城而守,不许出战。”刘邦让人传出如此的诏令,尤钧一听便明白刘邦是在防着刘元,他是担心刘元一个想不开的不顾一切带兵出城救刘盈。

“陛下,如此不妥。”尤钧没有听到也就算了,一听到刘邦如此下令,立刻表示抗议。

可是刘邦一眼扫了过来,“元儿为了救人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但是,朕得以大汉的江山,大汉的百姓为重,故,就算是朕的儿子,大汉的太子,也得为大汉江山让路。”

“陛下就算要下诏,也请以密诏,若叫匈奴知晓此诏,恐对殿下不利。”尤钧听明白了,刘邦是不打算让刘元费心去救刘盈,或许说得更贴切一点,刘元能不许任何承诺救回刘盈最好,如果要费兵费粮费城才能救回刘盈,刘邦不考虑。

尤钧阻止不了刘邦的诏令下发,却可以劝刘邦用什么样的方式下达这一纸诏令。

密诏只要刘元知道,再有一个监督的人知道,其他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对不对

刘邦看了尤钧一眼,意味深长得让尤钧汗毛都要竖起来,好在刘邦很快地回过了头,与尤钧道“尤爱卿提醒得在理,朕下一份密诏,让人盯着元儿即可,旁的人不需要他们知道得太多。”

尤钧最想知道的是刘邦打算让谁来盯着刘元,但没胆子问出去,要是他敢问,呵呵,刘邦怕是再也不会想要见他了。

只是尤钧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提议却会坑得刘元那么惨。

阿花被踢了一脚伤得极重,人到云中的时候都没能站起来,可见项庆是下了死手的。

一群人没能护住刘盈,叫刘盈给人捉了,就连武朝在内见着刘元都连忙的请罪。刘元摇了摇头道“先生何必与我说那客套话,人落在了匈奴手里,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把人救回来。”

看向阿花道“别想那么多,好好养伤,我还等你伤养好了帮我找到盈儿还有项庆。”

阿花低下了头,想到元将刘盈将到她的手里,再三叮嘱了她定要好好地照看刘盈,结果她还是没能护着刘盈,十分的羞愧。

“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次,好好养伤。”刘元心知阿花哪怕话不多心思却极重,没能办好刘元交代的事,阿花心里难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