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1 / 2)

江采莲带着女儿进了杂货铺。

“掌柜的,来一瓶白酒,要度数最高的……”

“好咧……”

柜上的伙计答应了一声,从柜台底下摸出了一瓶白酒。

“太太,这是55度的老窖,劲儿大着呢……”

“多少钱啊”

“两个银角子,柜上不收金圆券哦……”

江采莲付了钱,让伙计把酒瓶包好,就拉着娇娇往外走。

到了街口,警察还在那里守着。

又多了几个戴鸭舌帽的便衣,在周围晃悠着。

见母女二人经过,就攘艘谎邸

江采莲不敢回头,腿直打哆嗦。沈晓月攥着太太的手,给她鼓着劲儿。

母女二人进了公寓。

阿花哆哆嗦嗦地打开了房门,往楼道里飞快地扫了一眼,就关上了门。

“太太,少爷还没醒,那额头烫得吓人……”

阿花的声音就像蚊子哼哼。

“唔,那赶紧吃点退烧药吧……”

江采莲掏出了药包。

阿花倒了半碗开水,拿着小勺子,给奕宣少爷喂了下去。

沈晓月爬到了床上,准备检查伤势。

“姆妈,你去找一块粗布垫在下面,省得把床单子弄脏了……”

“阿花姐姐,你去拿两块干净纱布,再倒半盆开水,往里面加五勺盐……”

阿花答应了一声,就去倒水。

沈晓月想解开那条血迹斑斑的白毛巾,手上却没劲儿。

“娇娇,还是我来吧……”

江采莲大着胆子解开了毛巾,血凝固了不少,变成了暗红色。

沈晓月歪着头看着伤口。

“姆妈,那子弹还在里面,奕宣哥哥得动手术……”

“动手术那就赶紧送医院吧”

“不行,这是枪伤,送到医院就暴露了……”

沈晓月头脑很冷静,江采莲却打了个哆嗦。

她隐隐猜到了奕宣少爷在做什么被逮住了是要坐牢的。

“太太,盐水来了……”

阿花端来了半盆盐水。

“阿花姐姐,你拿纱布沾着盐水,把伤口清洗一下……”

“姆妈,把那瓶白酒拿过来……”

沈晓月指挥着,阿花给奕宣少爷清洗了伤口,又用白酒杀了杀毒。

那伤口一蜇,沈奕宣就疼醒了。

他睁开了眼睛,嘴唇动了动。

“谢谢……”

由于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未等他交待什么又昏了过去。

沈晓月明白这只是临时处理。

手术必须得做,不然伤口会继续感染,烧就很难退下去,严重的甚至会危急生命。换做前世前,做这个手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现在她只有六岁,没有任何把握。

情急之下,沈晓月想到了一个人。

他叫刘景良,三十出头,开着一家私人诊所,也是公馆的家庭医生,给沈家上下都看过病,医术很高,态度也很温和。当然,这只是他的公开职业,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地下组织成员。

“姆妈,给刘医生打个电话,请他来一趟……”

“刘医生”

江采莲知道刘医生,去年还给她看过病呢。

她穿上大衣,准备下楼。

阿花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刘景良正在值班,就接到了江采莲打来的电话。

“刘医生,娇娇生病了,手也碰伤了,您过来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公馆……”

刘景良并不晓得三太太已经离开了沈家公馆。

“刘医生,我在华东公寓302室……”

江采莲顾不上解释,就说了路线,约好在街边等着。

那一片还守着一群警察,看到单身男子会上前盘问,娇娇说要给刘医生打个掩护,具体怎么掩护到时候再说吧。

过了半个小时,刘景良坐着黄包车赶到了街口。

看到到处都是便衣,心里一紧。

他没敢停车,让车夫继续往前走,直到看到三太太方停了下来。

二人顺着一条小弄堂,七拐八拐,进了公寓。

刘景良这才晓得生病的不是七小姐,而是奕宣少爷。

他什么都没问,就揭开了纱布。

看到伤口已经处理过了,颇感惊讶。

“三太太,去找根筷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