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笙侧头,深邃的眸子严谨的盯着他,完全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他活的随心所欲,挥洒自如,就像是一匹从未被驯服的野马,桀骜不驯。身上那一股天生的野性,怎么也没办法被磨去。
赫连泽喘气缝隙,余光瞄了一眼他:“妈的,该不是被我骂一顿后,开窍了爱上我了兄弟,别这么犯贱成不!”
蓝云笙夺过他手里的啤酒罐仰头大口大口的喝完剩下冰冷的液体,畅快的淋漓尽致;冰冷的液体似乎压抑住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和反应。空荡的啤酒罐在他的手里被捏的咯吱咯吱作响,在寂静的楼梯里回荡着,显得空洞。
良久,他幽幽的开口:“这些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而活!”
语气略带着无奈与迷惘,从小就生在蓝家,被熏陶的是责任和义务;该说什么话,该做什么事是从小就被灌入的思想,这些年已经刻进骨子里,改不掉的!想他这些年,近乎没有做过什么疯狂而失态的事。
唯一疯狂而嚣张的岁月是部队里,接受训练,每天都被教官当狗一样羞辱,操练时连狗都不如。还有,便是与男人在身体上的纠缠
赫连泽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眼尖的看到他脖子往下一点的疤痕,似乎很旧了,但疤痕挺长的,当时应该很痛吧。
“你脖子上的疤怎么回事”
蓝云笙一愣,眼神里有着一丝诧异与意味不明,嘴角勾起的弧度似乎是在自嘲:“你是第一个发现这个疤的人!”
自从自己回来后,秦心没发现过,蓝睿修、蓝斯辰没有发现,就连温婉柔也不曾发现,今天却被赫连泽这样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看到了。
真他妈的讽刺!
“怎么搞的”赫连泽似乎对这个疤很有兴趣。
蓝云笙手指轻轻的抚摸过疤痕,满不在意的开口:“在军队里操练时,没做到教官要求,被打的。用铁钩伤到,流了不少血,还以为会死。”
“草!”赫连泽忍不住的咒骂:“你不是蓝家的二公子吗”
蓝云笙目光斜视他,泛着冷意:“我在去部队的第一天,我父亲特意打电话给教官,不用把他当蓝家的儿子来看,他只是国家的儿子!”
蓝云笙无所谓的扯唇,仰头看着上空,感觉一切都是浮空的。赫连泽说的很对,自己活的真的很窝囊,至少连不快乐时找个喝酒的人也只能找他。
明明是厌恶他这种人,不是吗
赫连泽看着他的表情,麻木的没有任何的情绪,没有悲伤,更却让人心疼。在部队里的生活到底有多艰苦,他受了多少的罪才能走到现在。而在四年前,为蓝家他说回来就回来,没半点的犹豫放弃自己的事业,回来。
可却没人关心过他一句,没有人问过一句:你在部队里的生活,还好吗
好个屁!那个鬼都不愿意呆的地方,蓝云笙这样隐忍而压抑的个性在里面只养成爱玩男人身体的癖好已经很好,没变成变态杀人犯算不错了!
“有时,我真恨不得杀了你。”蓝云笙兀自来了这么一句,低沉而悲凉的声音仿佛诉尽心底所有的酸楚与苦涩。
赫连泽贼贼的一笑,舔唇道:“彼此,彼此。”
“你呢”蓝云笙侧头,眼神锐利的落在他的脸上,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和斯蓝、唐耨耨搅合在一起”
“我”赫连泽拖长了音,拖着自己的下巴,看他,吧嗒嘴巴:“我爸妈也是军人,在执行任务里翘辫子。国家对外宣称会善待善待,一个月几百块的赡养费真妈的大方!后来,我就到处流浪,谁给我饭吃谁就是我祖宗!再后来,我不是成男人了嘛,我身材好,脸蛋好,技术好,自然是到哪里都吃香”
轻描淡写的几句便将过往的数不尽的泪与血,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一笔带过,无尽的黑暗,仿佛微不足道。
蓝云笙盯着他良久,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又在骗自己,潜意识的摇头,感觉他是在骗自己!
赫连泽挑眉头,不屑的嗤笑:“不相信拉到!反正都过去了,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哪里一点也不重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白骨葬何方,又何方!”
“没恨过吗”蓝云笙幽幽的开口。
赫连泽笑:“恨啊!恨我老爹老娘怎么翘辫子那么早,否则以我的天资,现在早成了国家栋梁,精英中的精英,开着跑车,一手抱着妞,一手拎着娃,小日子甭提多滋润!”</p>
<strong></strong> “就你”蓝云笙挑起眉头,眼底流露出鄙夷和不屑之色:“国家要都是你这样的精英,有十个国家也不够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