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喜欢挑事的人都不说话,别人更装哑巴。
吃过饭,小的相继离开饭桌,冯氏起来要过去给在书房读书的沈永卓和沈溪送饭。
就在此时,沈明钧跟李氏匆忙从外面回来,看样子他们刚出去做了一件要紧的事情,而且母子二人还没商量妥当:“……娘。您真准备让小郎娶庄家小姐?”
王氏和钱氏一听,这才知道老太太依然没死了给沈溪定亲的事,钱氏那里有些气不过,她的两个儿子都到了娶媳妇的年岁。也没见老太太这般紧张亲自去张罗。
就听老太太道:“以前那些也就算了,这位庄小姐,父亲是举人,听说马上要调往湖广当知县,人家可是官宦之女。岁数只比小郎大一岁,画像你也见了,模样俊俏,总比娶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强。再者说了,这是咱高攀,以后小郎若有出息,有这样一个岳丈帮衬,不是挺好的吗?”
李氏在头年里进府城看望沈溪时,因为惠娘一句话,让她暂时打消了给小孙子定亲的念头。
但这次听媒婆说隔壁县有户姓庄的大户人家。不但家里出了举人,女儿正好又跟沈溪岁数相当,想定下一门亲事,且对方指名道姓要跟沈溪联姻,李氏就坐不住了。
这对李氏来说可是绝好的机会。
在她的设想里,沈家子弟能中个举人她就心满意足了,她可没奢求儿子和小孙子能中进士,这么一来她对于跟举人家联姻相当满意,这样无论以后沈明文还是沈溪是否中举人,都对他们的前途有帮助。
沈明钧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其实在他看来,儿子本本分分就成,林黛平日里看着也很中意,并不求非要高攀个官宦小姐让沈溪去仰人鼻息。
王氏走上前。故意提了一嘴:“娘,别总想着七郎啊,家里不是还有四郎、六郎?他们的婚事也没着落呢。”
王氏这话明显是在反呛刚才与她争吵的钱氏,她故意说四郎、六郎,因为一个是三房的,一个是四房的。就是不说二房的三个儿子。
老太太瞥了王氏一眼:“庄家是官宦人家,除了七郎,他们能看得上咱家别的孩子?”
王氏不敢正面顶撞,但还是小声嘀咕:“不是还有大郎呢?大郎以后不比小幺子有出息?”
老太太带着沈明钧进到正堂,一脸坚决地道:“七郎这两天备考岁试,先别跟他说。庄家的意思,等七郎考完岁试,就把女儿送过来,让两个小的见上一面……”
王氏忍不住又插话:“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老太太道:“咱这是高攀庄家,人家有这意思,难道我能回绝?再者说了,七郎又不是麻子瘸子,模样也周正,以后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还怕出来见人?”
王氏再次嘀咕:“尖嘴猴腮的……”
沈明钧有些着急:“娘,这事情是不是写信跟荷儿商量一下?”
老太太叹道:“老幺啊,你有些时候就是太惯着你媳妇了,看看她平日抛头露面惹来多少闲言蜚语?外面那些难听的话不是说她,而是在说你啊!可你倒好,一点儿都不在意,这当男人的若是不能镇内,怎么安心出来做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心就野了。”
沈明钧支支吾吾:“娘,荷儿她不是那种人。”
老太太又道:“你可别什么都听你媳妇的,她跟着个寡妇在外面合伙做生意,学得那叫一个精明圆滑,你为人太过憨厚,很容易受她蒙骗。就说上次你姐姐、姐夫……唉,算了,不说了。”
沈明钧一张脸憋得通红,他想给自己的妻子申辩两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但回头一想,儿子的婚事似乎更加重要,周氏在他出发之前曾有交待,让沈溪回宁化怎么都好,两件事不能答应,一个是沈溪不能留在宁化县读书,再者就是沈溪的婚事。
特别是婚姻大事,周氏一再表明必须要由他们夫妻俩做主,沈明钧本身没什么主意,换句话说,儿子的婚事应由周氏说了算,李氏说什么都不算!
但现在老太太突然来这么一出,打了沈明钧个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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