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那涂飞达却像一点也不介意山上之事,见到他们在店中,连忙几步来到桌前,笑着道:“正巧啊,几位也在这里。”
他们见涂飞达竟如此客气,心里虽然疑虑,也只能起身礼。
涂飞达又笑着招呼涂雪莹过来见礼,涂雪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脸不忿。
涂飞达怒声道:“从小把你惯坏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下被毒哑了,还不知道安分点吗?”
涂雪莹见她父亲突发大火,才别别扭扭来到跟前,不情不愿的给几人行了一礼。
沈玠见她父女这样,作为外人,面上不免尴尬,只能劝涂飞达道:“小女孩难免娇惯些,不怪令爱,只能怪那枯云子下手太狠了。”
涂飞达叹道:“是啊,好好一个女孩儿,就哑了,可怎么办啊。”他见沈玠没有答他的话,又道:“我听说公子和神医赵元是好朋友,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引荐一下,让神医给她瞧瞧。”
沈玠愣了一下,总算明白涂飞达为何对自己如此热情,于是道:“举手之劳,按道理实在不能推脱,只是我们还要往徽州去,只怕是不顺路啊。”
涂飞达却道:“这也无妨,只需公子写一封书信,我们在神医面前也就好说了。”
沈玠犹豫道:“这也是个办法,只不过神医乃是奇人异士,性格上难免有些不同俗世,只怕在下面子没有那么大。”
涂飞达笑道:“公子过谦了,若公子能帮忙写一封信,就算不能直接说服赵神医,总有些助力,强似没有的。”
沈玠无法,不想招惹这麻烦,但他面皮浅,又无法拒绝,只能依着涂飞达的请求,写了一封不咸不淡的信。
这边钱老三听说涂飞达要去杭州,便也要与他们一起,现在子风草到手,他自然迫不及待要回杭城,让赵元为他救治,哪里还等得及与赵元一同去了徽州再回头。
沈玠知道他的心思,也不愿去理会他,自然由他去了,闹了一时,天色已晚,众人各自休息,明日一早再出发。
陈素青回到房中,心中感怀万千,思及这一日,初窥江湖风云,可谓惊心动魄。
又将今日新得的宝剑取出,在油灯下细细观瞧,轻轻抽出宝剑,剑体通体铸纹,两刃闪着精光。陈素青轻轻抚摸那剑体的花纹,只感觉心里一跳,一瞬间,一人一剑仿佛有了交流。
此时此刻,陈素青感到此剑与自己的缘分,心中有了一丝庆幸,庆幸此剑幸好为自己所得,归根到底,要感谢赵元所赠一颗丹药。而自己却平白招惹了枯云子,恐怕为赵元带去麻烦,心中又很是忧虑。
陈素青想到此情,便放下宝剑,长叹一声,想了半夜,次日天色刚亮,便起身,梳洗完毕,便去敲沈玠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