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歇在许家村中,到了第二日天明,发现外面起了暴雨,各人心中都颇为烦躁,不仅行程要耽搁,路也难行,光说这雨声阵阵,本就让人心中发闷。
暴雨下了一日,也没有停的意思,原本客店中休息的商旅也出不得门,都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赌钱聊闲,过了午时,也鲜有从外面进来投店的人。
方信和刘霭文都是在徽州露过面的,此处离临溪镇不远,二人都不愿轻易再在大堂中走动,倒是郭长卿,一个人在堂中吃了一日茶,众人都不明白他所为何事,也都不去过问,索性在自己房里歇息,各自想着心事。
到了傍晚时分,乌云压的天色极暗,客店门前的路也积了一寸多高的水,老板见没人上门,也不去管它,只在一旁看着几个人耍钱。
这时,突然从外面进来一个男子,他带着一个斗笠,手里提着一把剑,全身布衣都已湿透,低着头,也看不清面貌。
郭长卿见了,悠悠的往门口望去,扫了那男子一眼,面色不动,眼神却微微有些发亮。
客店老板见来了客人,连忙上前招呼,那男子也不多言,扫了一圈大堂之中,便开了一间房,老板便连忙吩咐小二端了热水上去。
郭长卿见状,放下茶盏,起身便回房了。那男子和小二也跟在后面去了自己的房中。
方信正躺在床上,正回想这一路的言行,是否有不妥之地,突然听见外面传来敲门之声,他连忙从床上翻起,抄起床边的剑,小心翼翼的来到门前。
开了门,见来人原是郭长卿,才将剑收回,见了一礼,方信看了他一眼,只淡淡的道:“跟我来。”便又离开了。
方信心中不明所以,也不敢多问,连忙跟上,跟着到了郭长卿房中。
郭长卿将他迎入房中,请他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方信连忙接了过来,心中却更加疑惑。
郭长卿悠然言道:“我知道你因为常光的事情一直心里不大痛快,怪我没有器重你,我虽然同你说了要害,想必你心里还是不大情愿。”
方信听了,面上一涩,连称不敢。
郭长卿摆了摆手道:“你也不必否认,这也是人之常情,话说回来了,既然做事,自然求个上进。我一直冷眼瞧着你,你是个知道进退的,这一点上,到比原来的杨克还要强上几分。”
说完又轻轻扫了一眼方信,见他面上一紧,便微微笑道: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们就说说眼下。我这会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交代你,这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说与你听了,你绝不能向别人泄露一个字。我要让你见一个人,此次我们徽州之事的成败就在他一人身上了。”
方信听完,更加疑惑了,刚要问此人是谁是,门外便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