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卿沉思片刻,对陈庆道:“你说你父亲从苏州回来?他去苏州做什么?”
陈庆小声回道:“小人也不知道,只是我感觉家里人好像对送嫁那天出事也不意外,倒是以为我死而复生,颇感惊喜。”
郭长卿闻言微微皱了皱眉,也不做声,轻轻敲了敲桌子,又扫了陈庆两眼,对他道:“你先出去吧,在外面等我消息。”
陈庆闻言,如蒙大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连爬带跑出房去了。
方信见他支走陈庆,不知什么缘故,因而发问道:“先生,陈家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郭长卿冷眼扫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倒要问你呢。”
方信见他神态,心中一慌,连忙道:“先生何意,属下实在不明白,还请明示。”
郭长卿看了他一眼,道:“陈家出了此事,上下不追姑娘下落,倒溯仆人行踪,说明陈素青下落已明了。若是她已身死,陈家现在应该拽布披麻,奠酒浇茶,怎么还会平静如常。”
说完又冷冷道:“陈素青是你亲手所杀,为何还会尚在人间?这我不得好好问问你?”说完,手猛拍了一下桌子,眼神凌厉,直逼方信。
方信听郭长卿所言,冷汗一阵阵的往下流,等到郭长卿最后发问时,他吓的噗通一声跪地,低头不语。
郭长卿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方信大呼冤枉,连忙道:“属下实在不知是怎么回事,当时我一箭直入其胸口,又亲眼看她滚下山崖,绝无生还余地啊!”
“绝无生还余地?那现在情况怎么回事?那你倒解释看看啊。”
方信连连摇头,小声道:“属下也想不明白,难道说,真有人命大如此吗?”
郭长卿冷笑一声道:“命大?也不知是有老天相助,还是有贵人相助。”
方信连忙连声道:“属下确实不知,先生明鉴,属下受命跟随先生做事,绝对是忠心耿耿,无论对先生还是对。。。。”
“禁声!”郭长卿闻言,猛喝一声,打断方信的话,“出门在外,也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方信猛然截住话头,不敢再说,将头垂的更低了。郭长卿看他不像说的假话,轻叹道:“起来吧。”
方信闻言,起身站了起来,却依旧不敢去看那郭长卿。郭长卿眉眼微垂,轻轻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道:“事到如今,你说应该如何?”
若在平时,方信绝不会贸然说话,一定都会请郭长卿示下,他只需要安心听命,乐得做一个任人调遣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