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霭文道:“什么人?我只知道我哥哥可以跟着他出人头地,当兵打仗。”
来人冷笑一声道:“当兵打仗?同你那个爹一样?”
刘霭文听出他语气的讥讽之意,几步迈到他身边道:“我父亲怎么了?他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你却却伙同那个人抢了他的战功,还逼我母亲嫁给他。”
来人听了这话,面色微微动了下,但还是冷下脸道:“打仗不是一个人能胜的,唯你父亲为国厮杀,难道我没有在疆场浴血吗?我不该立功吗?”
刘霭文无言以对,只能强辩道:“那恭喜您,今日封候拜将,贵不可言,我刘家也不敢高攀。”
来人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样,你们是我妹妹的孩子,总不能同我拧着来。”
刘霭文道:“同您拧着来?我们做了什么?”
来人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我不是只有一个妹妹。”
他说到这里,似乎口气又有些软化,道:“就算你们为了你们的姨娘想,也不该这样。”
刘霭文神色也有些怅然,道:“我的姨娘,在乎我们的做法吗?她……”
来人摆了摆手道:“雩文若是想打仗,跟着我自然是是最好的,何必去投奔仇家。”
刘霭文挺了挺腰,道:“不用了。”
来让人见她油盐不进,气的咬着牙道:“你不要油盐不进,我是你的舅舅,你”
刘霭文笑道:“现在您说是我们舅舅了?逼死我母亲时,您是我们舅舅吗?十年来,你问过我们吗?怎么今天突然贵人踏贱地了?”
来人目露寒光,冷声道:“你们小孩儿不知道天高地厚,若非有我,你们刘家早就被沈平荡平,郭长卿保的住你吗?”
刘霭文目光极细微的颤动了一下,顿了顿才道:“我刚刚也同王先生说过,不需要,不感谢。
来人微微阖目,道:“你们不把我当舅舅,我却还是把你们当外甥,你们母亲的死,我心中至今挂怀。
”你们做这样的事,我虽然气愤,但为了保你们活命,还是做了很多勉为其难的事情。如今我也不强求许多,只要你们同我一起离开洛阳,不要再管此间的事了。”
他这番话说的又轻又慢,叫人听来,真是情之所动。刘雩文兄妹听了这话,也是十分动容,都垂着头,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刘雩文才低声道:“郭长卿,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来人闻言,长叹了口气,然后又道:“你们去我家中,他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找你们,何况他已经得了风渊剑,还有什么不满意?”
刘霭文和刘雩文对视了一眼,他们只当来人还不知道郭长卿手中的风渊剑是假的,也不能再往下提,以防泄露了秘密。
刘霭文道:“那么陈素青呢?她会善罢甘休吗?”
来人道:“你们丢了沈玠,同我回去,他们见了沈玠,也该好些。到时候纵然想复仇,也找不到地方,即便找到了,也去不得的。”
刘霭文闻言,微微蹙眉,顿了顿才道:“舅舅横刀立马,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为什么现在却被一个陈素青吓得连洛阳都不敢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