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不可闻了,渡云没想到,这一句话,又触动了她的心肠,于是便低头无语。
陈素青侧过身来,看了一眼渡云,勉力笑道:“禅师还是带着阿福姑娘早早离开洛阳,谅他们也无处可寻,不再纠缠了。”
她这话说的也很有道理,就连阿福听了也有些心动,转过脸来,眼巴巴的看着渡云。渡云却看向陈素青道:“你不走吗?”
陈素青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我若要走,又何必来?”
梅逸尘不无担忧的看了一眼渡云,又对陈素青道:“若我们此时和禅师分开,力量分散,只怕对谁都不好,别是中了他们的计策。”
陈素青回头瞥了他一眼,又道:“禅师武功高强,那些人只怕也是忌惮,否则何必多言,直接与他对阵便是,所以表哥不必担心阿福姑娘安危。”
她说到这里,又看了一眼渡云,顿了顿才道:“至于我,此处安危,自有我自己担待。”
梅逸尘闻言,脸色暗了暗,长叹了一口气,出了门去。陈素青见他神情,当他是生气了,便朝渡云欠了欠身,跟了上去。
待他二人出了房中,只留下渡云他们三人,阿福看了看阿贞,便对渡云道:“师兄想要留在这里吗?”
渡云低了低头,没有答言。
阿福又问道:“你想帮一帮陈姑娘。”
渡云抬起头来,看一眼阿福,眼神中有些愧疚之情,喃喃道了句:“我”
阿福笑了笑道:“师兄怎么了?我知道您心善,就算是素不相识,也要相帮,何况我们同陈姑娘一路而来,多有照顾,岂能袖手旁观。”
她顿了顿又道:“我知道师兄多多少少是因为我的安危,才心生踟蹰,但我也希望可以帮到陈姑娘,所以师兄不必犹豫的。”
渡云低头叹了口气,道:“阿福,那人言之凿凿,叫我也胆战心惊,我虽对武功自信,但是也不敢绝对保证你二人的安危。”
阿福道:“师兄是想让我们一起离开洛阳吗?”
渡云皱了皱眉道:“把她一人留在这里,我实在于心难安。”
阿福叹了口气,道:“可是您也要体谅陈姑娘的心思,她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
渡云语气中有些丧气道:“你们在这里,叫我也有些不敢展开拳脚了。”
阿福手托腮,想了很久,才道:“但是陈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他们若真有本事,就不会与我们费口舌,为何不直接杀上门来?”
渡云叹了口气道:“他们只说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阿福倒不忍心看着渡云这般表情,于是道:“我们光明正大,何须惧那些宵小,师兄,您一向光风霁月,此时倒为这等手段左右为难吗?”
渡云被她几句话一说,又生出了点豪气,便道:“你是说,咱们也应该顾全大义,留在洛阳,帮助陈素青一把。”
阿福笑了笑道:“是啊,师兄心中也应该是这样想的,不需为了我,做出违心选择。”
渡云听她这样说,脸上愧色更甚,便道:“我”他说到这里又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