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听了,也不应声,只默默从后腰抽出一支竹箫来,撩袍坐下,又向那使女伸了伸手,动作倒是别有些潇洒流畅。
那使女朝她笑了笑,又转过去,看向了梅逸尘和江漱月,行了一礼。
萧声起,缠绵幽咽,那使女款款唱到: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这首曲子不长,使女反复唱了两边,才收住了。
这使女的音调很高,唱到转承处别有些凄清的意味,到结尾时,音色又低了下去,幽咽无比。
一曲终了,梅逸尘抚掌笑道:“唱的不错,我心里怪难受的。”
说着又看向江漱月道:“江姑娘怎么看。”
江漱月扫了扫二人,只轻轻笑了笑道:“箫不错。”
那杜乐师本在低头摆弄袖子,听她突然提到自己,猛然抬了抬头,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了下去。
那使女笑着走了过来,又给梅逸尘斟了一杯酒,向江漱月娇声笑道:“姑娘,您这么说,是我唱的不好吗?”
江漱月也没有看她,只是端起了茶盏,轻饮了一口,过了许久,才淡然道:“美则美矣,只不过太过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