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虚面色缓和下来,对陈素青道:“每日子时午时,需要好好休息,才得气血充盈。”
陈素青见他突然又说起此事,微微愣了愣,但慧虚紧接着就摆了摆袖子,进了自己房中,便也没有多言,自己回房去了。
她在房中坐下,又想起慧虚刚刚所说那句教她何时休息的话,对比他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心中又有了些想法。
慧虚所作种种,虽然有些荒诞,但也不难理解,都是在教她如何调息练功,无非是帮她恢复伤口,增长内力。
如果他没有别的目的,单从这方面来说,对自己实在太好。但这一年江湖沉浮,危机四伏,人心险恶,让她又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阿贞和抱绮,她都给予了极大的信任,但是却又一次一次被辜负。想到这里,她心中又是一阵酸楚,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起来。
她又到了窗边,往外看去,只见满目新绿,是万物新生之象。陈素青见此,心中总算开阔了一些,暂且抛了些忧思。
她又想起了慧虚对她所说,不要误入歧途的话,心中又有了些计较。
慧虚的话,是在陈素青怨天尤人,怪人情淡漠之后,此时想起,他那时神情突然严峻,许是因为陈素青的话让他不满。
陈素青此时心绪已平,再去想刚刚之前自己说的话,也觉出了其中的不妥。
武当也好,慧虚也罢,虽然和沈玠有些缘故,但说到底,不是亲朋至友,就算是亲朋至友,又有何义务一定要帮他呢?
她先想到的是别人不愿帮沈玠,但却没有想过,别人却也许也有不能为之的苦衷,就算没有,也无非要援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