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姥姥在葭芦川边抱着老柳树狂吐的时候,东路大军已经经过了夏州,连守城的景思谊和沈括都不知道。
控鹤军这样的绝对武力,种谔是不想交到王姥姥手里浪费的,因此干脆带着童贯和孙能,提前溜号了
“百岁”童贯在种谔身边控马奔行,听见种谔打喷嚏,立即接口。
“监军这又是什么古怪”
童贯嘿嘿笑道“嘉佑三年,王易使辽,戎主太后打了个喷嚏,群臣齐呼治兜离。”
“翻译过来,就是万岁的意思,不知道怎么地,这风俗就传到了汴京城。”
皮袄虽然厚实,种谔依旧感到寒冷,只将围脖的毛巾塞得更紧,扯起一片蒙住口鼻,让吸进鼻腔的空气暖湿一些“瞎扯”
童贯也有样学样,笑得吭哧吭哧的“搞不好是王都监在念叨你也难讲。”
种谔奸笑道“他不是成日抱怨干的是举子仓居养院的活,斩获不丰吗我送他五万人头,有此大功傍身,这回总该不闹了吧”
孙能另一边说道“就怕王太尉三个月再闻不得烤肉”
大军一人三骑,狂飙三百里,次日黄昏,已然杀到宥州城下。
宥州守军完全没有想到种谔如神兵天降,连城门都来不及关闭,就被种谔夺关而入。
城中空虚异常,仅仅只有一千夏军,转眼就被孙能的控鹤军缴械。
种谔抓了头领来审问,才知道梁永能和嵬名统军已然出发去伏击刘昌祚了。
宥州城也是西夏重点窖藏之一,种谔让俘虏带路,很快在宥州西北的奈王井、左村泽找到了粮仓。
这里也有一千骑军驻守,被种谔轻松拿下。
骑军头领地位比城守高很多,审讯之下,种谔得知更详尽的情报。
梁永能率领四万大军,已经西去了三日
打开军图,看着宥州到溥乐城的两百里道路“太轻敌了,梁永能绝不是孤军盲动,搞不好现在刘大头已经被包了饺子”
童贯说道“太尉,大军已经奔袭了两日一夜,要不,让儿郎们歇息一晚明日再行救援”
种谔摇头,拿马鞭拍着皮靴侧面“兵贵神速,现在出击,还能打梁永能一个措手不及,等到明日出兵,恐怕他已然得知消息,做足了准备。”
“孙能”
“在”
“控鹤军还能不能奔袭”
孙能一个立正“调马不带粮秣只带弹铳,没问题还可以发挥我军夜战的优势”
“好”种谔看向他“还能跑的,还有此地夏人骑军的,全都给你除了霹雳炮拉不动,其余的全都带上。”
“不用节省,此战打完,我们的前线就已经推进到平野,辎重从韦州调运再不是难事儿明日午时,我一定率领大军赶来接应你”
伸手拍了拍孙能的肩膀“西军同气连枝,当年你爹,刘大头他爹,姚老二他爹,都是一口大锅里搅马勺的丘八大爷。”
“本来还说等到会师之后,大家一起喝顿老酒乐呵乐呵,给你介绍一下众兄弟的,却没有想到你们会这样提前见面。”
“干臣,拜托你一定将他门救出来,老子不想他们这么早去忠烈祠,跟他们爹哭诉,说老子没把他们照顾好,明白不”
孙能右拳捶胸,郑重保证道“太尉放心,就算要去,也是我跟着去,盯着他们不敢告太尉的黑状”
“你个驴攮”种谔难得一回感情流露,转眼被这滚刀肉破坏得荡然无存,抬腿就将孙能踢了个趔趄“学理工的就不得有忌讳赶紧整顿好军队,给老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