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单于!”
匈奴王庭,单于王帐,年轻的冒顿单于大刀阔斧的坐在王座之上,一双窄小的三角眼中闪烁着冷光。
面对东胡使者的傲慢无礼,冒顿只是脸上的络腮胡翕动两下,便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哈哈,东胡王近来可好?”
然而,王帐之中的其他人可就不是如此了,冒顿的大小庭臣见到此状,都是一脸怒色的样子,但也只是止于此。
他们单于都没说什么,作为臣子,只能忍受。
王座之上的匈奴冒顿单于对着这个敢于冒犯自己的东胡使者不仅没有一点不满,反而赐给了他上好的烤羊肉和奶酒,脸上洋溢着笑容。
“单于,我王尚好,多谢单于挂念。我家大王让我转告单于,上次匈奴进贡的两千匹战马,他很喜欢。”
东胡的使者言语之中俨然将匈奴当作了东胡的臣属一般,王帐之内的诸位首领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更有甚者,额头上青筋暴起,险些制止不住内心的狂怒。
东胡,欺人太甚!
可是,王座之上的冒顿只是挥了挥手,似乎是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脸不在乎的说道:“小事一桩,东胡王高兴就好!”
当初匈奴和东胡共同约定,一起进犯大秦边境。
那一战,匈奴不仅损失了十万青壮,就连头曼单于也战死沙场。这一战,让匈奴元气大伤,若不是冒顿手腕了得,以雷霆手段处理了自己的几个兄弟,说不得这单于的位置也轮不到他来坐。
而东胡虽说也损失了数万大军,有些伤筋动骨,但也没到匈奴这样元气大伤的地步。
当上单于的第一天,他就将匈奴最健壮的三千匹战马送给了东胡,修补双方的关系。因为冒顿的举措,原本想要趁火打劫的东胡王就放弃了出兵。
其中,不仅是因为冒顿的识趣和服软,更因为他想坐视匈奴内部分裂,到时候他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这片大地,成为这草原唯一的王。
“多谢单于!”东胡使者心中暗叹,原本想要激怒冒顿的心思也逐渐熄灭了。东胡王虽说有心想要灭掉匈奴。
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匈奴即使损失了十万大军,但想要灭掉匈奴,东胡也会损失很大。
所以,东胡王选择了钝刀子割肉,上一次冒顿识趣的给他送上了三千匹战马,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随后,东胡使者一脸正色,收敛了心思,沉声道:“我王这次还想要向单于讨要一件东西。”
“东胡匈奴一向交好。东胡王所需,本单于必定竭力而为。”冒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面色不变。
“我王想要单于的一名姬妾。”
“大胆!”
冒顿座下的左贤王站了出来,高声怒斥道:“东胡王休要欺人太甚,真当我匈奴无人乎!”
左贤王的这声暴喝,就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的火星。一时间,单于王庭中的大小庭臣都炸了。
匈奴的习俗,本就是父妾子继,兄妻弟承,没有正经的名分的女人一如货物一般,是可以交易继承的。
左贤王是匈奴地位仅次于单于的人,他站出来,瞬间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一名姬妾虽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东胡这么做,无疑是在打匈奴的脸!如果冒顿真的接受了,一定会让手下心生恼怒,离心离德。
新兴的势力一旦内部起了龌龊,离分崩离析就不远了。
同时,这赤裸裸的挑衅与侮辱!这怎么能不让这王帐一干的人不恼怒愤懑!
谁知道那东胡的使者却是一点也不惧怕,言语之中反而有威胁之意,道:“哈哈,昔日我王与单于约定共同进攻大秦,那一战,我东胡损失惨重,怎么?难道单于连我王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接受吗?”
东胡使者上前一步,毡帽下的眼睛瞪得老大,威逼之意已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