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鸿走过去照着房遗爱的后背就是一巴掌:“一边去!一会儿再找你算账!”
程鸿从腰间拿出装醋的葫芦:“来!拿醋漱漱口!然后喝两口!战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这还算不错呢!咱们伤亡为零……”
“不对!怀道翻箭壕的时候摔了一跤,挫伤了手腕!”
“一边去!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跑程安那面去了?不是让你带领秦怀道射箭就成吗?你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房遗爱一缩脑袋:“这不是嘛!我肚子不舒服,去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路过程安那边,正这时候那个高句丽兵过来了!
没办法我要是赶回去,估计连个蚊子都射不到!正好又赶上程安这边冲锋,我是被裹挟进来的~嗯!对!裹挟!裹挟进来的!”
房遗爱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到裹挟还沾沾自喜的点了点头!
程鸿气的都要蹦起来了:“信了你的邪!你在东南角的壕沟里趴着,去西北角的程安那里上厕所?
你怎么不跑回你长安房府上厕所去呢?再说了,你上厕所还带着三尖两刃刀?
擦屁股吗?还是怕有狗熊给你舔屎去?告诉你,这是军中!二十军棍你是跑不了了!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军令如山!
程安,房俊二十军棍给他记着,你亲自执行!要是敢少打或者轻打他一下,我补你十下!”
程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了一个冷战:“诺!”
程鸿拍了拍脑袋:“刚刚我说到哪里来着?被这憨货一打岔忘了!”
“咱们伤亡为零!”秦怀道喝了两口醋,压下了往上翻腾的胃液,又看程鸿和房遗爱吵了一架,倒是没那么严重了!
程鸿接过醋葫芦:“好点了吗?”
秦怀道点了点头。
程鸿接着说到:“咱们这次伤亡为零,所以你根本不用面对家里那些庄户!
你知道我当初从吐蕃回来,带着众袍泽的骨灰挨家送过去是什么心情吗?
那就像拿着一把刀子,你每去一家,就如同被人在心上划了一刀,那种痛苦我这辈子也不想再重温了!”
程鸿指了指亲兵们:“他们家里也就家儿老小,他们撇家舍业的不是为了封侯拜相,而是为了保护你!你怎么忍心不全须全尾的把他们带回去?还有他们!”
程鸿指了指火堆里的“劈柴”们:“他们也有妻儿老小!而且听内部奸细打探~高句丽已经到了拉兵的地步了!
他们有的或许是独子,有的或许是刚刚结婚!有的只是刚刚成年……
他们就这么躺在这里了!家里还在盼着他们!可是你又能怎么样?不杀吗?你不杀他们,他们可不会和你客气!
怀道不是我说你,你性格太过仁厚,这种性格执掌一地,能让人们安居乐业,若是带兵那就是兵的灾难!
这也正是伯伯不让你上战场的原因~战场没有无辜!要么杀死他们,要么被他们杀死!”
秦怀道躺在地上,望着星空……
忽然秦怀道侧脸看着程鸿:“大兄,你见多识广,懂得的又多,能给他们超度一下吗?人死债消,超度他们一下吧。
我也知道,我确实不是上战场的料!这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估计也是最后一次了!帮他们超度一下,也算我没白来一回!”
程鸿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你呀,就是心善!这种性格放到战场上真是要不得的!”
程鸿拍了拍屁股起身,边走边说:“我不可知道咱们的地府收不收他们高句丽的鬼!试一下就当满足你的心愿吧!”
程鸿仔细从脑袋中搜刮着关于超度的片段~思考了一下,拿出一张黄纸用笔沾了点儿血写到~
今高句丽兴不义之兵,以至高句丽兵死于刀兵,吾心有不忍,念经文超度,还请诸天之神,九地阎罗大开方便之门,纳枉死之鬼重入轮回!
魂兮归去,莫留世间,枉增戾气!
写完收笔!
点燃黄纸,脚踏八卦,手掐七星:“晨昏运度,耀明古今。万类受禀,结化成形。冤业悮染,三世相侵。
正一之气,解免冤魂。闻之即散,听之离分。天丁甲卒,扶护无倾。
速生速免,各得安宁。元皇符命,时刻不停。急急如律令!”
一篇念完,黄纸刚好烧完!
程鸿拍了拍手,算了,就这么着吧!至于收与不收~天知道!
(郑重声明~那篇经文别念,念了最后五个字也不要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