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这话, 叶殊与晏长澜俱是一怔。
两人自山中走出, 晏长澜亦一直防备,竟不曾留意到这五人当真怪异。
不过仔细一看, 叶殊瞧见五人眉心皆有一抹青痕,便也了然。这青痕分明是服用过敛息丹的征兆,敛息丹服用后若是不动法力, 便不会被他人察觉,然而一旦动用法力, 就再无法隐藏。
叶殊见状, 身形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与此同时,晏长澜闪身在前,周身威亚已然迸发而出
这五名拦路的修士不过是筑基修为罢了,只是他们仗着人多,且叶殊乃是筑基修士, 而先前晏长澜也并非散发气势,这才被他们当作可捏的软柿子。
如今金丹修士刻意释放出威压, 哪里是些寻常的筑基修士可以应对那几个修士察觉之后, 神情大变, 都纷纷取出保命之物, 试图速速逃脱开去。然而若是寻常的金丹修士在此, 说不得就要被他们走脱,可晏长澜毕竟为结成紫丹的天之骄子,这几个修士便是想要驱动保命之物, 依旧被威压所控,竟是动弹不得。
五名修士面上不由露出恐惧之色,他们万万不能想到,竟是在此处遇上金丹真人他们若是早早知晓,哪里还敢生出什么不轨之心来自是有多远走多远的。然而此刻再来后悔为时已晚矣。
到底还是漂泊久了的,五名修士能屈能伸,瞧着叶晏二人似乎面嫩,并不像是如他们一般挣扎求存的散修,便满面露出求饶之色,口中也吃力哀告
“前辈,前辈,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万望前辈饶命啊”
“前辈饶命我等再也不敢如此了”
“饶命,饶命啊我等先前从不曾作恶,只是先前损失巨大,故而一念之差还望前辈饶恕,我等绝不再敢生出这等心思了”
“前辈”
这告饶声越说越是顺畅,那几个修士一边连连出声,一边不住眼地探看叶晏二人神情,只想知道可能活命否然而这一瞧去,登时心凉半截,原来那名面嫩的修士神情始终不变,总那般冷淡模样,而好似护卫般随行那名高大剑修,此刻手中现出一把长剑,随意挽了个剑花,就有凛冽剑光扑面而来
只一瞬,五名修士似是看见有白光划过,眼前一黑,骤然便都万事不知了。
原来晏长澜一剑划过,那五颗安稳放在他们头颈上的大好头颅就这般被削下来,骨碌碌地滚落出去,叫他们死了个通透
而后晏长澜收回澜风剑,剑上滴血不沾,实为神兵利器。
叶殊自然走到那五具尸身前方,也不消蹲下去,只用手指虚空略点了几下,即将那些修士身上的储物之物尽数收出。
晏长澜也走到叶殊身旁,同他一起将那些储物袋等物翻看一边,其中有用的便留下来,而无用的则随手在地上掘出个坑来,将其扔进去埋了。
只可惜,这些散修当真是穷得很,翻过所有储物之物后,内中有价值的资源很少,就连灵石合起来也仅仅万余。哪怕叶晏二人在炼气期时,手中的灵石也比这多,更何况对方还是五名筑基修士所有资产合在一处由此可见大多数散修之艰难,当真能活成叶晏二人一般的散修少之又少,也多亏晏长澜能打善战,叶殊多门手艺在身,二人奇遇不断。
不过两人都不曾有什么感慨,在搜刮之后,两人一齐转身,往其他所在而去。
得了紫琈,叶殊与晏长澜便再不同先前那般有什么目的,只稍作思忖,他们就按照旧地图,冲原本金丹修士常去的那些旧路探索。
那些旧路有的尚存,有的寻过去时却已荒草一片,而荒草之中倒也有些灵草,这些灵草也还算有价值,只是它们在秘境外也容易寻找,且本身的年份也并不比在外面瞧见的长久,故而除了其中相对更有用的以外,另一些也就是少少摘了些许,就被两人放过。
看过一轮后,两人来到一条山道前。
这也是旧路,亦是山路,据说当年曾有一名堪比金丹的妖兽在此盘踞,且那妖兽素来擅长隐藏行迹,以至于当时有不少修士猝不及防,就被其暗算。
在当年,这头妖兽并未被杀死,却有人认出它乃是一头辟火金晶兽,其通身是宝,实在惹人眼馋。但辟火金晶兽并不容易对付,寻常金丹修士杀它不得,而若是几名金丹修士一同将它围剿,杀倒是可以杀了,可杀完之后将其瓜分,所得却是不足以分别满足众多金丹修士,因此,自无诸多金丹一起动手,这辟火金晶兽也显得有些鸡肋起来。
不过于叶晏二人而言,叶殊以为,晏长澜身为剑修,自当拼尽全力与人对战,陷于海外后,他那无敌之路尚未走完,虽说无敌之路往往是与人对战,但是与这辟火金晶战一番,磨砺自身,亦是一件极好之事。
晏长澜放开神识,一寸寸各处搜寻,想要寻到那辟火金晶兽的踪迹,而叶殊却是自混元珠中取出一些灵草之类,又取出个小鼎,将这些灵物处理一番,置入鼎中。随即叶殊运起三阳掌,将三阳真火打将出来,于鼎上拍出众多阳火印,而随着这些阳火印展露威能,鼎中的那些灵物也自然发生变化,须臾间,就自其中释放出缕缕清香。
正此刻,叶殊倏然说道“长澜,回来。”
晏长澜立时闪身,陡然落在叶殊的身旁,半蹲下来“阿拙,已然成了”
叶殊略点头“在此稍待即可。但只要那辟火金晶兽仍在方圆百里之内,定能嗅到这香,自不会放弃它心中美食。”
晏长澜一笑,旋即面色肃然“我定将它猎来,送于阿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