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闻言陷入了沉默、思考,过了一会才道:“现如今儒家大兴,先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儒家之道传遍天下,难道还不能引起天人感应?”
“儒家是儒家,非我门下!在我之前,便有文字!便有儒家起源,儒家之道传道天下。他们只能算是读书人,算不得儒家之道!”孔丘摸了摸胡须:“况且,天下百姓皆苦,想要传道天下,何其之难?云云百姓不能认同,不能识文断字,这儒家便算不得大兴。识文断字的,都是权贵中人罢了。”
儒家,尚未有道!
道,便是浩然长河。
天下识文断字着无数,历代儒家先贤,也布道天下,传下了文化起源。
孔丘虽然学问高深,受到天下读书人的敬仰、追捧,但却依旧在儒家固有的形骸内,无法超脱而出,将天下儒家学问融为一炉,为天下儒家士子寻找到前进之路。
刹那间,虞七心中念头电转,他想到了四书五经,此乃儒家之精粹、正统,若能传给孔丘,只怕孔丘可立即蜕变,凝聚出浩然长河。
儒家终究是受到了道门的影响,修炼的也是道门练气之法,并未曾有浩然正气的说法。
纵使是读出了精气神,可也依旧按照道门的思路修炼。
天下间识文断字的,只能称之为读书人。而读书人却不能称之为儒家之人。
眼下‘儒’不过是一个概念称呼,自大商破灭佛、道之后,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自孔丘而渐有的名号,天下读书人才有了一家的雏形。
雏形,也只不过是雏形罢了。
蜕变不出浩然长河,终究只是一个雏形。
“如今佛、道二宗卷土重来,留给先生的时间不多了,儒家二百五十年的黄金盛世正在即将衰落,先生若不能在大商灭国之前成道,等侯先生的便是道门碾压。道门重临天下,先生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作流水!”虞七眼睛狠毒,一眼便看出了孔丘此时的最大危机。
没有了道、佛势力、诸子百家的干扰,那二百五十年是儒家黄金盛世,萌芽的最好摇篮,可惜孔丘终究是不曾及时蜕变。
若不能在大商灭亡之前成圣,必然会被道门碾碎,孔丘所有的学说,都将成为道门的养料。
孔丘闻言苦笑:“想要成道,何其之难!儒家大兴,何其之难?”
“未必很难!”虞七忽然一笑,他心头一动,忽然萌生出了一种冲动。若是自己亲自造就出一位圣人,这必然是一件很激动人心的事情呢。
“嗯?”孔丘一愣。
“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是对于先生来说,却是唾手可得!”虞七看着孔丘。
“此言当真?”孔丘面露不敢置信之色。
“然也,我有办法助你成圣!”虞七目光灼灼的看着孔丘。
自己若能相助孔丘成圣,那必然会有无尽福泽。
孔丘此时心潮涌动,冥冥之中一股奇异感觉涌上心头,竟然福灵心至的起身整理衣衫,然后对着虞七恭敬一礼:“还请先生教我?”
“不敢当阁下如此大礼”虞七一把将孔丘扶住,如今的孔丘底蕴已经八九不离十,差的只是那临门一脚。
“若能成圣,孔丘必然不敢忘记阁下大德!”孔丘郑重道。
“先生成道之难,有二!”虞七伸出两根手指。
“不知是何之难?”孔丘谦虚的问了一句。
虞七笑了笑:“第一个,便是先生学说尚未融会贯通,不曾将儒家学问融为一炉。”
孔丘闻言点点头,儒家学说万千,单凭他一人之力,想要著下学说超脱而出,不是一般的难。
纵使是耗费了数百年,孔丘依旧还差了一点。
“第二点,儒家与道门不一样,道门一篇真言数千字,轻而易举便可传下去。可是儒家学问数以十万、百万计,想要传遍天下何其之难?刻字?兽皮?去哪里刻那么多的字,寻找那么多的兽皮?”虞七看着孔丘:“若想儒家学说传遍天下,先生还需解决了那刻字、兽皮之事。”
孔丘闻言皱眉,随即苦笑:“难!难!难!兽皮与刻字,乃是人族历代先祖,乃至于三皇五帝自天地间选出来的最好办法,想要超越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世界有了笔墨,但却不曾有纸!
“我有一术,唤作:造纸术。却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与我这粗鄙之人学习一番?”虞七目光灼灼的看着孔丘。
“但请赐教!”孔丘恭敬道:“固所愿,不敢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