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个,母亲一个……。”
凑上来听的安三爷乐不可支,回身对妻子道:“你看你看,她多懂事儿。”
安白氏笑眸在黑加福身上打个转儿,又挪到隔壁铺子里的袁征等身上。
黑加福嚷的嗓门儿高,又和大弟镇哥比风头去了:“这个好,我给母亲买了哟,我给曾祖父也买了哟,别的人可以不用买。”
萧银老实,捅捅萧镇:“大姐买过了。这个铺子跟隔壁的只是颜色不同。”
萧镇总要把二弟好一番的纠正:“那她就一个人讨喜欢去了,别听她的,她买,我也要买,银哥你的心意在,你也得买。”
萧银跟着也买一通。
安白氏暗叹,跟着这样的孩子们学话,女儿怎么会不长进?安白氏油然有了痴痴,对着孩子们目不转睛,更不想别的心思。
安三爷跟到一半,往脑袋上一拍。冷不防的,巴掌影子在安白氏眼前一晃,惊的她一哆嗦。
随即嗔怪:“你发的哪门子疯?”
“你呀你呀,我呀我呀,咱们就担心女儿去了,”安三爷苦笑:“记挂书兰,却忘记一样。你看看他们都忙着买特产给家里人,你我成了把家人亲戚忘记的那个。”
他瞅瞅老太爷,太上皇帮着谈价钱、相东西、他也要买回去,夹在孩子们中忙了一个热火朝天。长公主和陈留郡王妃也不比他差到哪里。
安白氏让提醒,呀的一声,瞅瞅对街铺面里的点心:“是啊,家中长者难道不送些回去?虽天热,但总有能上路的点心。还有这酱菜鸭蛋,送亲戚们些,也是我们出来一场。”
安三爷得意了:“你承认了吧,你不如女儿。”
安白氏轻啐他。
夫妻们从站在孩子们后面上前几步,也热烈的问起价格来:“掌柜的,这个多少钱?”
安书兰听到,伶俐的道:“我帮还价钱,我会还价钱。”
“我也会。”黑加福嘻嘻。安书兰还钱,还是她教出来的。
安三爷面上乐出了花,自家的女儿真懂事啊。
镇南王到来时,是吃饭钟点,王爷请大家去有名酒楼,大吃一顿后,大人们要回去午休,正要叫上孩子们,看看他们,在为下午行程争吵不休。
萧镇都快恼了:“我是长子,我先。”
“我是长女,我先当掌柜的。”黑加福才不让他。
太上皇含笑:“来来,我帮你们解开,为什么吵?”
黑加福抢先告状:“坏蛋舅舅的铺子,下午我去当掌柜的,大弟可以去爹爹母亲的铺子啊,他一定要和我抢。”
萧镇翻眼:“坏蛋舅舅桥,是你先看的,先摸的桥碑。铺子可以让我一回了。”
“不让。”黑加福说过,又寻援手,往小十等面上看过来。
小十寻思下,为战哥,不想帮。但为加福,应该帮啊。谁让这是黑加福。头一个举手:“我向着静姝。”
太子等嬉笑着,也向着静姝。
安书兰有小小的踌躇,镇哥给她送过点心,递过烤肉。再说,黑加福这边的人也太多了。
小姑娘的同意心上来,颦着小眉头拿不定主意。
袁乖宝看出来,笑道:“咱们也向着静姝。”
“可是,镇哥怎么办?”安书兰可怜兮兮转眼眸。
萧镇胸膛一挺:“乖宝舅母,你向着大姐。”
柳云若没忍住,扑哧地乐了。
这里面有段古记儿,小十进京晚不能知道。但小十察颜观色,或者说他已养成逢笑话必有感觉,把柳云若拉后一步:“哎,说来听听。”
“我对你说哈……”柳云若没有说先捂住嘴又笑上一通。
小十干瞪着眼就更想听。
好容易柳云若笑完,一五一十说的详细:“战哥以前就这样,他一个人要跟寿大姐、一只鱼一只兔子外加小古怪一起吵,加福每每为难,一只鱼总是说,福姐儿向着战哥,”
“岂有此理?为什么都助长他。”小十打抱不平状。
“不然,战哥闹腾天要变地要陷呗。”柳云若悄悄点点黑加福:“喏喏,就是她这小模样,当年的战哥就是这样。”
挟带一堆“助力”的黑加福,正以泰山压顶之势把大弟压倒。
众人为她喝彩声里,小十嘟囔:“静姝是个好的,就是爹不对。”
手让柳云若握住,小柳大人真诚而又诚恳:“知己啊。”
……
晚上,安三爷浮起比妻子还要多的感叹。
长公主等的话虽是对安书兰,安三爷尖着耳朵听了一个滴水不露。
烛光下,摆开数个案几,轮流看大家买回来的东西。
太子等年长些,会挑选,他们的东西摆出来只是给大家看看。黑加福等的一一亮开,长公主帮她们理着。
“衣料,尽量买本地自织的,花样儿因此和京里不同,送回去才有意义。黑加福,你买的这几块绸缎,你去年冬天就有件相似的,可见你家里有,以后不要挑重复。”
黑加福点小脑袋。
“木头、竹子雕的东西,京里也有,这些都可以不用买。”
黑加福点小脑袋,安书兰也买了同样的,张大眼睛点小脑袋。
长公主又指点的,是安书兰买的东西:“这些点心不能放,明儿就不新鲜。这些现吃现买。”
安书兰小小声:“送给公婆。”
“送到京里已经干了,不中吃。”长公主和颜悦色:“你明儿重新买,要记得,买给公婆长辈的,不要忘记你家中的长辈。”
安书兰推推另一边儿:“这里。”
安三爷的感叹就由此出来。
他一边接着听长公主指点孩子们买东西,一边自觉得在烛中缩成小小人儿。
果然长公主是对的。
她说不要拘着女儿,不要管她,当父母的一直想不通。而从现在来看,还是长公主教的更好。
安三爷神往,有这样高明高贵亲戚的忠毅侯,想来更好。
自己的儿女,一般总是自己经心。但见到书兰有好的玩伴儿,有好的长辈,安三爷自愿退后。
……
夜渐渐地深,柳云若走出房门。他穿一身的黑色短打,佩着刀。对院中巡逻的人晃晃脑袋,悄然出门。
白天在街上逛,有些道路已经熟悉。因此走的毫不停顿,在衙门外的街口停下脚步。
学几声鸟叫,收到几声鸟叫,几个人从暗中走出。
“柳大人到了。”
柳云若眸中有微微笑意,这几个人是刑部出京的捕快。
夜风吹得人遍体舒畅,心头一点舒畅是柳云若不次于战哥,不次于胖队长。
岳父出游的那三年里,顺藤摸瓜把大天教拔了根儿。战哥和胖队长一对表兄弟跟着吹不完的大牛皮。小柳大人出京,可不能后于那对讨嫌表兄弟。
一指衙门烛光明处,柳云若问起案情:“本府是冤情吗?”
捕快们回的心服口服:“柳尚书火眼金睛,有罪没罪瞒不过他。扬州这是生钱地,本府大人让举报贪赃,人证物证都齐全。巡查御史在扬州审了三回都定罪,送去京里,柳尚书审一回就说他冤枉。果然!”
送上大家的翘拇指,低低地笑道:“人证物证都是假的。那造假的人,就是如今代知府,现在衙门里的那位大人。”
“还点烛火的地方?他在会什么人?”柳云若闪闪眼睫。
“在会几家商铺掌柜。”
柳云若会意了:“看来我不用多问你们,先去听个现形的再说。”
捕快们簇拥着他,寻个低矮地方翻墙而入,往那说话的地方去拿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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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上一本有把辈分写错的地方,完本后不方便更改,仔就不改了。亲爱的们见谅。
么么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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