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杜廉昨儿回来休沐,得知小月打算推迟日子回乡下,他没答应。
因为他多少懂些医理,他知道月份越大坐马车越不安全,因此他说服了小月跟谢沁一起走,而且为了确保旅途安全,他已经请好了假打算陪小月一起回乡。
于是,今儿早饭后杜廉便和小月开始收拾东西,正忙着时,郑氏来了。
杜廉见郑氏来了,怕她们母女两个说话不方便,特地找了个收拾书房的借口出去了,留下这对母女说点体己话。
小月见到郑氏,没等郑氏开口,便拉着郑氏劝她和她一起回乡下,杜廉虽然懂医理,可杜廉毕竟是个男的,哪有自己亲娘照料起来方便?
可谁知郑氏听了这话却犹疑起来,她委实不想这么回乡下,因为她一走的话谢泽几个没有人照应,此是其一,其二她回到乡下她肯定得帮吴氏张罗谢沁的亲事。
可自打分家后,郑氏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倒也不全是针对吴氏,更多的是针对张氏,因此她便存了心想拖到中秋前二天再回去。
小月见此便劝起了郑氏,说谢家是一个整体,张氏待小月不薄,大伯人也很厚道,两位哥哥两位妹妹人都不错,不说别的,县城的饭馆这两年一直是谢沛在尽心尽力地打理,他们家什么力也没出,每年都是白跟着分红。
可谁知小月不提县城的饭馆还好,一提这个郑氏心里反倒一肚子火。
原来搬到府城之后她曾经跟谢耕山提过,她的意思是县城的饭馆是谢沛在管,可巧谢耕山没什么事做,不如就让他去打理府城的饭庄。
因为那个时候谢沁府试没过,不想继续念书,流露出也想去府城那个饭庄学做生意的念头,郑氏生怕府城那个饭庄以后也交到谢沁手里,如此一来她二房岂不都得看大房的脸色过日子?
可谢耕山回绝了他,说他一个泥腿子什么也不懂,去了能做什么?
而且这样一来,明显是不信任谢涵,明显是在跟大房三房争权争利,所以谢耕山反倒训斥了她一顿。
这口气在郑氏心里憋了好长时间,这会见小月提起,她又跟着抱怨起来。
小月见母亲越发不可理喻,便不想和她谈下去,偏郑氏又拉着她问打算给谢沁送点什么贺礼,当得知小月打算给谢沁随六十两银子的礼金并附上六匹上好的绸缎时,郑氏彻底火了。
因为她这个做婶娘的才打算掏二十两银子,可小月这个做妹妹却比她多了好几倍,到时郑氏的脸往哪里放?
于是,郑氏便拉着小月训了一顿,开始哭诉过日子的艰难,哭诉她当时为了给小月凑一份体面的嫁妆看了多少张氏和谢涵的脸色,哭诉下面的三个弟弟一年的花销有多大,等等等等。
小月见母亲越说越不堪,便也哭了起来,这一哭便动了胎气,郑氏见小月托着肚子喊疼这才吓坏了,忙去前面书房通知了杜廉。
春梨说完后谢涵气得两手握拳,既生气又心疼,可另一方面,她也恼小月的软弱。
毫无疑问,小月是一个合格的大姐也是一个合格的孙女和女儿,对谁都好,对谁都惦着,可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她这个人个性比较软弱,没有什么主见,这点比新月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