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也就是我落水的那天晚上,我的确做了一个相似的梦,不过梦里母亲还说了些别的,那情形和母亲离去之前我守着她十分相似,那时母亲也对我说了番奇奇怪怪的话,大意是嘱咐我一定要跟我父亲回扬州,只是那会我年龄小,没大记住,后来又病了一场,再后来父亲急匆匆地回去了,要不是这个梦提醒我,好些事情我都忘了。”
谢涵继续编了一个梦,没办法,她总不能说她是重生的吧,这话要说出来,不是顾霖死就是她死了。
顾霖显然是信了这段话,信了麻黄事件。
难怪他们没斗过她,谁也想不到一个六岁的小孩居然有这心机。
不对,光有心机也不行,还得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可惜,这孩子不是顾家的血脉,也不是一个男孩,否则说不定真的可以成就一番大业呢。
“孩子,你不想说的事情我也不追问你了,外祖父只有一句话交代你,顾家和谢家是姻亲,你父亲的事情牵扯太大,不管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这件事从此之后不要再提,谁问也不知道。记住,任何人问你都只有一个回答,不知道。
还有一句话,自古伴君如伴虎,帝王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多了去,别看今天他好像很喜欢你也护着你,可一旦你父亲的案子翻了出来,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只怕整个谢家和顾家都得陪葬,你明白吗?”
这番话很长,顾霖说的很费劲,谢涵听的也费劲,但大致意思她都听懂了。
“外祖父放心,这话二舅三年就告诫过我,我的确也不知情。”谢涵点点头。
这件事的轻重她的确掂量了好久,因此尽管知道皇上现在十分缺银子,她也没法把这些银子拿出来还给他。
因为她不敢去赌皇上的仁慈,一个不测就是全家遭殃,她不想成为谢家的罪人。
不过谢涵没想到的是,老头子居然放过了她,既没有追问那些东西的下落也没有问她到底知情不知情。
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啊。
难道是因为想起了母亲的生母,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所以一时心软了?
还是因为他看清了现在的形势,知道这个风口上一步不慎可能给顾谢两家带来灭顶之灾。
谢涵正琢磨顾霖的心思时,顾霖又开口了,“好了,外祖父累了,你去把他们都喊进来吧,外祖父还要为你做一件事才能走。”
谢涵本想问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一看顾霖张嘴喘气的样子,她怕他撑不了多久,只得跑出去告诉顾铄。
顾铄进去后没一会又出来命两个婆子送谢涵回去,说是老爷子的意思,她不是顾家人,不用她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