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涵的脑子还是转得快,见朱栩一直在徐氏的问题上打转,很快就想到了她身边的那些暗卫,说不定是暗卫听到了些她和徐王妃的谈话,因此,皇上才会不停地追问她。
不过谢涵也清楚一点,那天她和徐氏的谈话是白天,这个时候后花园除了她的丫鬟和徐氏带来的两个婆子和丫鬟,还有来来往往弄菜地的婆子,因此,即便有暗卫,暗卫也不大好隐藏。
因此,就算是偷听应该也听不真切,毕竟她和徐氏都不是大声说话的人,隔着一段距离再隔着一堵墙,哪是这么好偷听的?
“咦,皇上居然连这个都猜到了?还别说,她的确对这些画作点评了一番,还看上了一幅画呢,就是一幅没有落款的芦苇图。说来也是巧,这幅芦苇图和赵王王府后花园的芦苇荡子有几分相似,王妃想让我割爱,顺便给我一个承诺,说以后我有什么难处可以去找她。可我觉得这些东西是父亲留给我的,再说了,我若真有什么难处还有皇上呢,所以我便拒绝了她。”谢涵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编出了一套说辞。
还别说,她的运气真是不错,仓促间找的这套说辞竟然和那两个暗卫的话完全契合上了。
一幅画,一个承诺,原来是这么回事。
朱栩安心了,这丫头除了不想嫁给他,别的方面倒是对他很忠心。
不过只要一想到这幅芦苇图和王府后花园的芦苇荡子有几分相似,且又是没有落款的,朱栩仍是免不了多心。
正常情形下,一个亲王王妃会轻易向别人开口要一幅无名作者的画?偏偏还被拒绝了。
不管是张口的王妃还是拒绝的谢涵,都不正常吧?
“那你清楚这是谁的画作吗?画的又是何处的景致?”朱栩继续追问道。
至此,谢涵有点猜到朱栩把自己叫来的目的了,摇摇头,“我不知道是谁的画作,说实在的,我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父亲的遗作,所以才不想给她。可王妃看过之后说这人的画技在我父亲之上,我也不知该不该相信她的话。至于画中的景致,王妃那天走后我和我的几个丫鬟探讨了一下,觉得有些像瘦西湖边的芦苇荡子,我父亲的灵柩寄放在大明寺的时候,我经常从那路过,感觉应该就是那里。”
“你这么一说,朕都好奇了,到底是怎样的一幅画呢?我们的赵王王妃居然想要用一个承诺来换它?”朱栩打了个哈哈。
“皇上若是有兴趣的话,下次臣女进京给皇上送来一瞧。”
尽管很不愿意,可谢涵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没得选择了。
而此时,站住朱栩后面的王平本来刚觉得自己的心脏归位了,这会又砰砰的似要跳出来。
他是担心万一这幅画牵扯出何昶的贪墨案子来,谢涵可就麻烦了。
“也好,丫头,对了,朕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想法,你觉得这一次鞑靼想停战的诚意有多大,这协议我们能签不能签?”朱栩这才拐到正事来。
其实,这才是他把谢涵接进宫的目的。
从暗卫的报告里,他隐隐觉得谢涵似乎能提前预知这场战争的走向,尽管他不十分清楚其中的缘由,可他知道外面的确有些这样的能人志士能洞察先机,所以他想问问谢涵的想法。
主要是鞑靼人上次不讲信誉,明明已经签好半年的停战协议,可没三个月,人家悄没声息地越界把你的地盘给围个水泄不通,任谁也是会非常恼火的。
因此,要依顾琰的意思是和鞑靼继续打下去,把赤城拿下来,给鞑靼一个教训。
可朱栩知道连年征战百姓已经民不聊生了,更别说西北和西南这些日子又不安稳了,东部沿海也时不时有倭寇骚扰,因此,他是想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