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恩?你们顾家当年逼死我岳母和岳丈时怎么不说开恩?你们一次又一次对涵儿下黑手的时候怎么不说开恩?你们一次又一次在我背后放冷箭的时候怎么不说开恩?你们追到蜀中去要杀我们夫妻的时候怎么不说开恩?你们劫走太子的解药并毁坏时怎么不说开恩?你们潜入王府放火并试图抱走我儿子时怎么不说开恩?”
朱泓一口气问下来,越问越恼火,干脆一脚飞过去把顾铄踹倒了,可惜在他踢第二脚的时候顾琰阻止了他。
“住手,赵王,一码归一码,该我们顾家认的罪我认!我是顾家的家主,有什么错我一并担着。但是,这贪墨罪我不认,这么大一笔银子,又是从扬州那边来的,傻子也知道到底是谁贪下来的!”顾琰已经意识到这一次他绝对不能善终了,因此他想把朱泓和谢涵两个拖下水。
不管怎么说,这笔银子是从扬州来的不假,皇上找这笔银子找了很多年也不假,因此,谢纾凭什么置身事外?
而且这么大一笔银子,要是真能坐实谢纾的罪名,谢涵这个犯人之后也该被发卖,谢家的家业也该被充公!
顾琰自然明白此举会激怒朱泓,可他赌的是朱泓背后的皇上,皇上本来就对朱泓有芥蒂,说不定会趁这个机会发落了朱泓和谢涵两人,如此一来,顾家也就能保全下来了。
可惜,顾琰在牢里的时间太长了,他只知道皇上病倒了,却并不清楚皇上已经被朱泓软禁起来了,根本见不到这些大臣,也没有机会坐在朝堂上了。
“问的好,谁贪的?白纸黑字写的,这笔银子是顾老大人命当年的何知府贪下来的,不过是想借我岳丈的手从盐会那兑换成银票送回京城。可惜,我岳丈早就识破了你们顾家的阴谋,因此,这笔银子一直好好地封存在他隔壁的屋子里,就等着有朝一日把它们完璧归赵。只是天不如人愿,我岳丈倒是等到了皇上亲临,可惜彼时他已经不能开口说话了。”
“你这是信口雌黄!”顾琰自是不服。
可问题是他真拿不出谢纾贪墨的具体罪证,而且很多事情当年都是谢纾和顾霖联系的,顾琰并不是很知情,他甚至都不清楚何昶到底贪了多少银子,也不知这笔银子是不是都没有换成银票,更不清楚谢纾有没有完成父亲交给他的二百万两的任务,但他清楚一点,父亲绝对是给谢纾下了二百万两的任务。
而这些话顾琰是没法说出来的,说出来他们顾家只会多一条罪证,却伤不到谢纾半分,因为朱泓肯定又会为谢纾辩解的,说谢纾压根就没有听从顾家的指令。
怎么办?
顾琰有一种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低估了朱泓。
没想到朱泓小小年纪做事却如此老道,让他实在是抓不到把柄,反倒把自己再次逼到了绝境。
现在只能指望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