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月峰离开后不久,张沛泽便招来堂兄张沛江和远房表弟金树本,密议降清之事,两人均是张沛泽信赖之人。
张沛泽讲事情讲了一遍,堂兄张沛江立马一拍大腿道:“太好了!老子早就受不了这帮人的鸟气了。三弟,为兄早就劝过你另谋出路,依你才华,归顺朝廷,就想那人说的,至少个是三品大员。到时不但财富美女,要之不尽,还能光耀我张家一门!哪像如今这样,做了军帅,还不知道什么品级,要钱没钱,要女人没女人。”
表弟金树本却不吭声。
张沛泽知道自己这个表弟素来沉稳,心思细腻。原本在上嗨做生意,前阵子突然说上嗨发生暴乱,来天京投奔自己,便将其收纳在帐下,充当幕僚。
既然是幕僚,自然要给自己出些主意,便道:“树本,你的意见如何?”
金树本皱皱眉头,道:“兄长,你心中早有主意,应该都已经答应了归顺朝廷了吧!小弟只是担心,翁月峰此人是不是可靠?再者,就算这翁月峰说的是真的,兄长如何能说服手下那么多军士一起背叛天国?”
张沛泽面色一滞,道:“可这次是个绝好机会,为兄不想错过!”
金树本却继续劝道:“可是兄长,这说不定只是翁月峰的空口许诺而已。小弟觉得,风险太大。而且,朝廷越是大开口,知府道台随便封赏,越见其毫无诚意。兄长您难道不知,如今朝廷接连失败,整个南方差不多全部丢弃,哪还有那么多知府道台可以封赏?还不如暂时忍耐,等待时机。”
张沛泽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
旁边的张沛江更是愤怒叱责:“放屁!那太平圣国跟太平天国有何区别?老子我只想升官发财,有女人有地位,这些,只有朝廷能给!沛泽,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这次机会难得,不要管那么多了!”
张沛泽想了想,猛地点头,“好!为了日后的富贵,老子就搏一回!”
转头看向金树本,脸色一冷,道:“树本,为了以防万一,这几天你就不要与外面接触了。大哥,你派人好好盯着他,别坏了我的好事!”
金树本心沉入谷底,但脸上却是一赔笑,道:“两位兄长别生气,既然兄长如此决定了,小弟自然跟随。你我都是血亲,自然同进退”。
张沛江见状,哈哈一笑,“这才是好兄弟!放心,等沛泽成了朝廷总兵,给赏你个游击将军当当。”
金树本连忙道谢:“小弟多谢兄长抬爱!等下小弟便去说动那些相熟的军士,追随兄长归顺朝廷。”
张沛泽满意地点点头。
金树本离开后,却迅速转了几个弯,来到一处民房前,敲了三下门,门开了,迅速闪入门内。
……
二个时辰后,东王府内,户部二尚书侯裕宽接手下密保,说是朝阳门守兵被清妖内应策反,准备几日后开城门献城。
侯裕宽大惊。他顾不得已是凌晨三更时分,紧急求见东王杨秀清。
杨秀清了解事情经过后,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心惊不已!
想不到,在他眼皮子地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幸好自己这个大舅子不错,竟然探知到清妖奸细的阴谋。
杨秀清刚想下令将朝阳门守将全部抓捕,一旁的侯裕宽建言道:“九千岁,职下倒有个主意!”
杨秀清正奇怪自己这个大舅子目不识丁,又不擅军事,为人虽有些机灵,但也只是些小聪明罢了,今天怎么会主动出主意了。不过,等他听到侯裕宽的计策,才大吃一惊!
“九千岁,不如不要轻举妄动,暗自当做不知。悄悄布置陷阱,让清妖进城来攻,将之一举歼灭。这样清妖的主力遭受重创,我天兵再大举进攻,其江南大营自然被九千岁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