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西郊,约25英里处的泰晤士河南岸小山丘上,气势雄伟挺拔壮观的一栋华丽的花岗岩城堡,正是维多利亚女王的行宫——温莎城堡。
自从伦敦发生大规模的工人暴乱之后,维多利亚女王带着全家便来到这温莎城堡,躲避暴动。本想等暴动平复之后,再回伦敦城中的汉金白宫中,可没想到这一呆,就是将近一年。连维多利亚也没想到,大不列颠的暴动竟然会闹得如此之大,影响范围如此之广,时间持续如此之久,连十多年前那闹得轰轰烈烈整个欧洲都关注的所谓宪章运动,和如今的工人暴动相比,也只是些许风吹草动而已。
之所以还留在温莎城堡这么久,更重要的是,维多利亚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病重了。入住温莎城堡后不久,阿尔伯特亲王便开始犯病,到后来竟然越来越严重,让维多利亚很是神伤,虽不说还不至于连大不列颠的国事都不顾,但也分心良多,没怎么理会国事。只是觉得暴动四起,整个大不列颠陷入困境。
这期间,维多利亚的心一直跟随着阿尔伯特亲王的病情反反复复,前几天,阿尔伯特亲王的状态突然好转起来,这让维多利亚很是高兴。而正在这时,内阁传来消息,说是在新征募的20万陆军的围剿下,大不列颠境内的暴乱工人势力纷纷被平定,虽然那一连串死伤的人员数字让维多利亚有些震惊,这毕竟是大不列颠本土的公民,但想到这帮暴民很可能暴乱成功,将自己押上审判席位甚至断头台,维多利亚便是心寒,便觉得这些暴民真是死有余辜。
而让她和丈夫阿尔伯特亲王躲在这温莎堡内呆了整整将近一年的时间,更甚的是让她心爱的阿尔伯特亲王就此病重,这更是让维多利亚对那帮发起暴动的乱民们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深恶痛绝,恨不能多杀上一些!
不过,这些暴民死上一些,能换回大不列颠的安稳,维多利亚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因此,得知工人暴乱彻底被平息的消息,维多利亚很是高兴,她还特意告诉病情好了一些,甚至能起身走几步的丈夫阿尔伯特亲王,想着再过段时间等他病情再好一点便回伦敦白金汉宫。
可没想到,就在昨天晚上,阿尔伯特亲王突然便病重,一下就说不出话来,呼吸急促,病如膏肓了。她吓坏了,连忙将王室的宫廷医师请来,可接连数名医生都束手无策,委婉地告诉她,亲王本就无药可医,无可救治了。而就在刚才,她的丈夫,她的表哥,她最爱的阿尔伯特亲王,永远地离开了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去见了上帝。这时,她才想起东方的一句古话:回光返照。阿尔伯特亲王这几天的好转,原来是回光返照,她早就应该了解。
尽管在亲王病重期间,维多利亚已经无数次地想过这种情形,可这残酷的现实一旦到来,她还是没能承受住:抓住阿尔伯特逐渐冰冷的手,不停地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试图弄热一点,但一切都是如此的无济于事,维多利亚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柔弱无力,第一次感觉到绝望的滋味,因为一夜未睡,心力憔悴的她伤心过度,一下晕了过去
维多利亚醒过来,还未睁开眼睛,伤心的感觉重上心头。旁边一人温言道:“维多利亚,节哀,放宽心一点!亲王虽然去了,但你并不是孤单一人,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维多利亚猛地睁开眼睛,说话的人自然是她男仆约翰布朗,一个始终带着棉纱的神秘男人。维多利亚自然知道他的长相,当初正是因为喜欢他的英俊外表,才将他留在身边作为男仆,特别是丈夫阿尔伯特亲王那事力不从心之后,她更是与这个神秘男仆形影不离。可如今,在阿尔伯特亲王过世的这天,听着面前这人浓浓情话,她没来由的一阵心虚,还有更多的厌恶。面前的之人,让他无比的恶心和厌恶!
“你给我滚出去!”维多利亚喝骂道。
“亲爱的维多利亚你怎么了?”男仆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以自以为更加温柔的语气说道:“是我啊,你的仆人,你的爱人,布朗啊!”
一边说着,他一边上前想扶住维多利亚。
“啪!”
一个耳光将布朗扇得嘴角流出一缕血丝,在其惊愕的目光中,维多利亚已经叫来两名宫廷侍卫将他拖了出去。
维多利亚想一个人安静地陪着阿尔伯特亲王最后一程,但还没来得及平复下心情,房间的门又再次被敲响。
不过,这次不是她的男仆,也不是侍卫,而是她的首相,罗素爵士。
“女王陛下,听到阿尔伯特亲王的消息,非常遗憾!这真是一个惊人的噩耗!”罗素竭力作出脸有戚容,但后面的话,却暴露了他的急躁:“不得不向您禀报另一个噩耗:爱尔兰岛全境被爱尔兰叛军占领了。”
维多利亚麻木地看了眼罗素,还没反应过来,半响之后,脑中回转过来,眼神猛地变了,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身体朝后一仰,晕了过去。
“女王陛下,女王陛下”罗素没想到维多利亚女王听到这个消息竟然反应这么大,连忙叫来宫廷医生上下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