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永恒的长生天怎么会容你这老狐狸活在世上,不过”察尔台话锋陡然一转,又笑道:“不过,本汗就是喜欢你这只狐狸!”
契丹与奚之间有密林相隔,虽说奚族实力与契丹相差悬殊,但因契丹将太多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室韦与渤海国之上,反倒是让这个小小的奚族腾出了手脚去放心大胆地骚扰大唐边境,而这边茂密的林子也成了两族互不侵扰的中间地带。
而尽管奚族与契丹人都知道那支唐军骑兵就隐匿在密林之内,但在这漫无边际、毒虫雾障横生的林子里想要搜寻一支骑兵,怕是也难如登天。
也正因如此,才使得徐良安心地在林子里藏匿下来,从渤海国带来的粮草尚且足够七日用度,想必也足以支撑到李浈归来。
骨朵达则成日唉声叹气,习惯了冲锋陷阵的他何曾有过这种忍辱偷生的日子,若非伤势未愈的话,怕是早已随李浈去了漠北黠戛斯,也不至整日里对着徐良那张哭脸。
对于徐良来说,李浈的计策虽好,但却无疑担负着巨大的风险,此地相距漠北数百里,其间还有一片荒无人烟的沙漠地带,即便是李浈能够安然去返,对于黠戛斯的态度也依然还是一无所知。
若黠戛斯不肯答应出兵的话,那么自己所面临的处境便真的成了一条绝路了,每每想到此处,徐良的脸上便是一脸苦楚,作为一军主帅,无疑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便是足以彪炳史册的无上军功,赌输了便是误国误民的千古罪臣。
尽管李浈说三日的时间,但徐良知道,五日之后他们能回来便已是神速了,如今已过两日,想必李浈、严恒、高骈三人已到了克鲁伦河了吧,徐良如此想到。
克鲁伦河。
这里是位于乔巴山动麓的一条河流,与黑水同源,由西向东蜿蜒汇入俱伦泊。
而此时就在克鲁伦河南岸,巨纛高掣,战马嘶鸣,一支千人骑兵分两列而立一名头戴白色貂绒毡帽,身披白色狼皮裘袍的中年男子傲立于前。
而在男子正前方,则是两名身着大唐明光铁甲的骑士,北风虽烈,但却丝毫不影响这两名骑士的前进速度,胯下战马昂首疾驰,撕裂了风,也踏碎了尘。
“那便是李将军?”中年男子点了点下巴,轻声问道。
其身侧一名同样身着唐军铁甲的男子点头应道:“启禀大汗,正是李将军!”
“呵呵,高将军如何知道本汗一定回来见你家将军?”中年男子转头冲那大唐将军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