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方的这一刀,直接结束了夷男的生命,也一下子抽光了铁勒人所有的斗志。
当他抓过夷男的尸体搭在自己的马背上,高喊着“敌酋已死”的时候,便是那身边近在咫尺的夷男亲兵们都毫无战意的直接丢掉了手中的武器。
投降,会传染。
一个接着一个铁勒士兵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唐河上没有越俎代庖下令杀掉所有俘虏,毕竟此时不是当时在回讫王庭的时候,那个时候下令杀俘很大的原因要归结于没人看守。
一柄柄弯刀,一把把狼牙棒,一柄柄铁锤被右卫收集了起来。都护府的突厥族士兵接过了看守俘虏的任务。
李靖安排士兵八百里加急报送捷报,唐河上带着鹰扬卫继续奔赴高昌地界,草原上的战争在这一刻宣告完结。
十天之后,唐河上在高昌都城外和侯君集顺利会师。
会师的地方其实原本并不是计划在此,只是因为鞠文泰带走了高昌绝大部分兵力,侯君集带着右骁卫一路前行攻城拔寨,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直到抵达高昌国都,右骁卫才停住了进攻的脚步。
倒不是侯君集不想一战而下直接灭了高昌,可惜,抵达高昌都城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鞠文泰领兵回来。
一万多有生力量的加入,让只有两万人的右骁卫就连高昌都城都没办法封堵死,更别说进攻了。
要知道,鞠文泰可是汉人,攻城虽然算不得厉害,可这么多年能够以一隅之地,对抗大唐那么多年,其守城的能力尤为凸显!
会师的当晚,鹰扬卫帐篷里,唐河上、程处弼、房二还有李震烤着火,唠着嗑。
房二郎嘴角撅起,一脸不愉快,“四郎,刚刚咱们就不该忍!他侯君集几个意思,把咱们安排在这营地的最外头不说,你看看他给的咱们什么补给?要不是咱们在走的时候带了些炒面、肉干,来了这高昌外头指不定饭都吃不上一顿。”
“就是!”
程处弼喝了一口小酒,也是一脸郁郁道:“那老小子不能因为自己辈分高,就这样不待见咱们吧?”
“闭嘴!”
伙伴们的不满,唐老四只说出了两个字。
说实话,侯君集的不待见,唐老四挺能理解。
眼看都要攻下高昌了,鞠文泰突然兵败回来了。现在,又有鹰扬卫过来抢攻,混混出身的侯大爷受得了才怪?
按照脑子里的记载,兵营中间的侯大爷可是半点吃不得亏的角色。那厮在原本的历史中因为灭高昌之后,把一国国库私吞了,回到长安被李二陛下责罚,然后起了逆反心态,最后可是怂恿着李承乾谋反的存在。
也是秦王府嫡系将领中唯一一个谋反的存在。
这样的人,受得了委屈?
“人家好歹是叔伯辈,担待些!”
唐河上耸了耸肩,朝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热水。
“担待?”
唐河上能担待,可李震表示不愿意,“还叔伯辈?那厮虽然和李靖伯伯没有师徒之名,可有师徒之实!严格算起来,是得奖的师兄,锤子个叔伯辈?
再说了,他自己无能打不下高昌,要咱们担待他的臭脾气?
四郎,你别忘了,刚刚你提出作战方案的时候,人家直接一句‘本总管自有安排’。只怕是你想担待他,人家却不愿意领情!
依我看,咱们干脆明日就直接把红衣大炮给一字排开,轰出一个通道来,然后就攻城。他侯君集不识相,咱也懒得带他玩!免得兄弟们在这里受冷不说,还受人白眼。”
“这个主意好!”
程处弼一拍大腿,“既能灭了高昌让兄弟们早日回京,又能恶心他侯君集!”
房二咧嘴一笑,像极了智力残疾,“赞同!”
“好个屁!”
唐河上翻了一个白眼,“什么时候咱们鹰扬卫需抢功劳了?再说了,都是大唐的将士,没必要那样闹得那样僵!
明日,我会再去和侯君集沟通沟通,你们明天把自己的嘴巴给管好,别t在卫里散播这些不团结的话!
行了,就这样都滚回去睡觉!”
“得嘞!”
房二郎耸耸肩,“谁让你是大将军,嗯,检校大将军!”
“二郎说得有理!”
程处弼将桌子上的烈酒揣进自己的怀里,噘嘴站了起来。
“房二,处弼,乱说个甚!”
李震也站了起来,阴阳怪气道:“咱四郎现在是正四品,检校大将军,总得顾全一下大局,哪里像咱们这些做微末小官的?没听过屁股决定脑袋”
“滚!滚滚滚!”
唐河上在赏了三人屁股一人一脚,翻天了不是,居然挤兑老子!
翌日,唐河上一早钻出了帐篷,朝着营地的正中央走去。
“唐大将军,早!”
“早!侯总管可起来了?”
“早以起来了,这会儿大总管正在召集各位将军商议攻城的事儿。还请唐大将军隔壁帐篷略微等候一下,等议事完毕,仆再给将军通传?”
中军帐篷门口,侯君集的亲兵面若春风回答着唐河上的问题,看上去对唐河上颇为礼遇。
可听得此言,唐河上的眉头却一下子皱了起来。
好一个侯君集,唐某人都到了,你商议进攻事情居然不叫我,这算什么事儿?
“呼!”
吐出一口气,唐河上强行压住心中的不愉快,“还请帮我通禀一下侯总管,就说本将有些攻城上的设想,想与他交换一下意见。”
“这”
“怎么,我鹰扬卫现在不属于攻城序列?”
“诺!”
唐河上此言一出,亲卫再也没有办法出言阻拦,只能转身进了帐篷禀报。
不多时,亲卫从帐篷里走出,伸手做请状,“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