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闻言有些疑惑道:“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命官,不至于连饭都吃不上吧?推迟发俸就得饿肚子?”
张知节叹道:“当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这样,但是确实有很多官员是这样!这个,臣不敢欺瞒皇上!”
正德皇帝倒是不信张知节会欺瞒他,闻言有些不自在。这时见到正德皇帝的火气已经有了回落,张永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道:“皇上,确实如同小侯爷说的那样!李东阳眼见百官要闹将起来了,所以才打起了皇上内库的主意!这李东阳用心险恶着呢!”
“哦,李东阳用心险恶?怎么险恶了?”正德皇帝关心道。
“李东阳这是将所有的压力都转嫁给了皇上啊!李东阳提出从内库拨银子,若是皇上不从内库拨银子的话!那他到时候再挪用官俸赈灾,百官的怨念也不会对着他了,都是对着皇上来了!”张永捏着公鸭子急声解释道。
“到时候他李东阳不但没有任何错漏,还因为在大殿前的那一跪得个好名声,朝野颂扬,声望更胜从前,就是史书上说不得也得夸他!但是皇上您呢,百官就不用说了,肯定把所有的怨念都集中的皇上身上了。”
“就是受了灾的河南,虽然是朝廷赈灾了,但是因为皇上没从内库拨银子,估计也不会念着皇上的好,就是史书上说不得也会记上一笔!所有的好处都被他李东阳得到了!他身为内阁首辅就因该为皇上分忧,怎么能这么做呢?”
正德皇帝听了之后脸色十分的难看,胸膛剧烈的起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嘴唇哆嗦道:“好,好个李东阳!用心何其险恶!用心何其险恶,简直就是其心可诛啊!”
马永成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明明是同样的一件事,他说的那些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这才是下猛药!就连马永成自己听了都觉得深以为然,李东阳这事做的十分阴险,更何况正德皇帝!
不过,以自己对张永的了解,这不像是张永能想的出来的啊!马永成看了一眼正一脸沉痛之色的张知节,心里明白这肯定是张知节告诉张永的说辞!马永成禁不住遍体生寒,小侯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狠的!真是惹谁都不能惹小侯爷啊!
正德皇帝用力的喘息了几下,看着张知节道:“知节?”
“皇上,臣来的路上和张公公探讨了一下,臣等愚钝,觉得就是这么个情形!”张知节沉声道。
可不就是这情形吗?正德皇帝现在自己反应过来了,自己这就是被李东阳架在了火上烤,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从内库拨银子吗?可是内库也没多少银子了,真要拨了银子,他的内库就要见底了,想想都觉得心里滴血!
正德皇帝看着张知节问道:“可是,朕该怎么办?”
张知节沉吟道:“皇上,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从内库里拨银子了!况且救灾也是大事,都是皇上的子民,皇上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河南受灾!即便是挪用了官俸也不见得够用啊!”
虽说是这样,但是正德皇帝还是十分的心疼,十分的不甘,皱眉道:“可是,朕的内库确实没多少银子了!还要维持日常所用,朕还要迎娶刘姬,若是拨了银子,那朕的银子也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