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丽少妇结过帐,踩着高跟鞋就走出鱼馆,但离开鱼馆前,又朝陈立这边打量了一眼。
这时候陈立确认秀丽少妇是在看他,那个风衣男子应该是他认识的,而且认出他,还没有认出李梦来。
这也很正常,陈立相信即便是方义新这时候看到李梦,估计也要定睛看上几眼,才能确认现在的李梦就是李梦。
过了一会儿,一辆银灰色的尼桑蓝鸟从鱼馆的后院开出来,虽然陈立没有看到车牌,但看到这辆银灰色尼桑蓝鸟,就猜到这风衣男子是谁了。
江波!
国邦公司新购入一辆尼桑蓝鸟,陈立看到他哥陈兵开过,难怪这人要躲着他,也难怪他看这人的后背影熟悉,没想到江波还没有正式结婚,就背着沈莹跑到黄石镇来私会美艳少妇了。
“认出是谁来了?”李梦看着那辆尼桑蓝鸟绝尘而去,见陈立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
家丑不可外扬,再说陈立压根就不想过问压江波跟沈莹之间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说给李梦知道,让李梦有机会借题发挥。
见陈立不说,李梦也不追问,两人点了鱼馆最著名的鱼羹粥、大葱爆炒羊脸肉、番茄烧牛肉,囫囵吃了一个大饱。
黄石镇没有什么出租车,好在有一路公交车可以去江边的滩地,也可以乘坐这路公交车回市里。
李梦拄着拐杖走两步就累得香汗津津,还得是陈立去背,到江边的滩地看枯黄的芦苇,芦苇滩地看着蓑败,但与江水连成一片,景色却别有风味——江水的对面,就是青泉市。
在江边瞎溜到四点钟,才离开滩地,走到公交车站,等到将近半个小时,才有一路公交车晃悠悠的过来,赶回到水利局家属楼,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下午时,天就阴了,陈立刚搀着李梦下公交车,感觉淅淅沥沥的,有雪花飘下来。
陈立就与李梦在水利局家属楼前找了一家面馆,各吃了一碗羊杂汤烩面,再吃力将李梦背上楼。
陈立今天真是让李梦折腾得够呛,虽然李梦只是体态看上去丰腴性感,实际不是很沉,但秀石山上山下山,以进到江边滩地的乱石堆里,都是陈立背着李梦百十斤的身子跑来跑去,这一天下来,精力也完全被耗尽了。
陈立原本跟李梦打一会趣,就坐车回锦澜,没想到坐沙发说跟李梦说几句话,在电水壶的吹笛声中,就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陈立隐约听到窸窸窣窣有人在身边走动以及关门的声音才醒过来,精神一阵恍惚,还以为在锦澜的住处,发觉自己和衣睡在沙发上,身上还盖了一床被子,热得他冒汗、口干舌躁……
陈立这时候才想起来,他在李梦家客厅沙发上睡着了,借着窗外的路灯光,能看到墙壁上的挂钟,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窗户还飘着雪花。
李梦没有将他从三楼窗户扔出去,也算是有良心的,但给他身上盖一床被子,就绝非好心了。
屋里暖气很足,足有二十五六度,他和衣睡在沙发上就有些热了,李梦还给他加一床被子,害得睡得满身大汗,哪里会是好心?
“这娘们!”陈立没想到无形中又叫李梦这娘摆了一道,恨得牙痒痒的要揭开压在身上的被子,这时候又突然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来水柱滋击便盆的声音,才想明白过来,刚才睡梦里听到什么声音,是李梦半夜里起床到卫生间小解。
李梦洗过手打开卫生间的门,这时候卫生间的灯光洒进客厅,李梦陡然看到陈立已经醒过来,正盯着她这边看,没想到这王八蛋没事半夜醒过来又隔门听她上厕所,顿时羞恼成怒,抓起洗脸盆的一件东西,就朝陈立扔过去。
陈立抓住李梦扔过来的东西,展开一眼,却是一条黑色蕾丝内裤,嘻笑着说道:“你这暗示也太明显了吧?”
“暗示你个头。”李梦嗔骂道,踮着脚跳回卧室,“砰”的将房门关上,断了陈立的念想。
陈立这会儿没有睡意,这么晚估计上街也拦不到出租车回锦澜,便在窗前坐下来,看着路灯照射下,大雪纷飞,也不知道何婉她妈生病住院怎么样了,昨天都没有机会打电话问一声,拿起手机,想到何婉或许早已经睡着了,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商都下雪了。你妈妈身体怎么样了?”
陈立手机还没有放回去,屏幕便是一闪,一条短信发过来:
“我这边也下雪了。我妈胃溃疡出血,前天夜里住进医院挂水,没什么事情了。曦曦睡我身边,我睡我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