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陈立第一次听到郑文远爱人的名字,之前都没有听郑文远提起过,而像郑文远这种家世,结婚对象即便不是大富大贵,也是非等闲之辈的大家闺秀,陈立倒想看看这个周俪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郑文远在商都的那些事情,相信韩子睿也不可能会替郑文远保守秘密,消息一旦传开来,肯定会有风声漏到周俪的耳朵里。
陈海也不知道周俪是能沉住气,还是拿郑文远没有办法,又或者说两人的感情已淡薄到仅仅是维系两个人的婚姻关系而已,总之他们这两年,都没有见过周俪在商都出现过。
“那我们就去你家接着喝酒算了,我打电话让老北京送些羊肉跟啤酒过去。”徐元洲也觉得难得遇到郑文远,喝酒聊天最重要,周俪不在家,他们到郑文远那里,喝到天亮都没有关系。
丁洋又打电话叫来两名司机,分别开着他跟徐元洲的车,将他们送到后海郑文远在北京的家中。
郑文远在后海有一栋四合院,院子不是很大,占地不到两百平方米,环境却相当的幽静,院子里布置得也十分的雅致。
北京的四季没有那么分明,进入五月,天气就有些初夏的模样,这会儿院子里倒是凉风阵阵。
看家的保姆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披着衣服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是郑文远领着客人回来,急忙上前打招呼,还说周俪去香港参加什么画展,问郑文远知不知道。
敷衍了有些啰嗦的保姆,郑文远跟丁洋一起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四方桌支在院子里,保姆从厨房拿出一只精致的铜锅放在桌子上,烧好木炭放进去,又摆上餐具酒具才回到房间里去。
要说这些首都的公子哥到底是会享受,老北京涮羊肉火锅店不但送来了一应食材,而且还专门跟来了一个穿着练功服和黑布鞋的厨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将整块羊肉切成比白纸还薄的肉片,从随身携带的木箱里挨个给他们调好蘸酱才离开。
“到底还是四哥讲究,老北京的师傅都能请到家里来,我这次也跟着陈立一饱口福了啊。”郑文远回到房间里拿了起子走出来,将饭店送来的冰镇啤酒打开几瓶摆到桌,看向陈立说道,“明天还有事儿,我们喝点啤的将就一下吧。”
“初来乍到就让四哥这么破费,改天你一定要拉着四哥跟丁总到商都去,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嘛。”陈立笑道,拿出烟给徐元洲和丁洋散了一圈。
徐元洲将烟点上,慢慢说道:“文远和陈总在商都的事情,我们都听子睿回来说过一些。不管怎么说,陈总你能跟文远走到一起,这就肯定错不了,文远他这性子啊,宁可亏自己,也不会亏自家兄弟的。刚才在丰泽园,章赫的态度有点过,陈总你也别往心里去,我们这帮人虽说从小玩到大,但章赫这几年跑到东江省发展,到底是跟韩子睿关系走得近些……”
虽说韩子睿、章赫在丰泽园都点破他的身份,不过听徐元洲话里的意思,还误以为他是跟郑文远混的,这时候一个劲的夸郑文远的好话,陈立听了也只是笑笑,拿起酒杯跟徐元洲、丁洋、郑文远他们喝起来:“这次来首都能认识四哥和丁总,就不虚此行。”
紫铜圆锅里的羊肉蘸着特制密酱,在这微风熙熙的小院里就着冰镇啤酒,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连吃带喝,没有之前酒桌上的针锋相对,大家话匣子也就慢慢打开来。
经过郑文远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陈立才知道徐元洲原先是他们这帮人里面的“带头大哥”,年龄也最大,今年三十八,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四,大家都习惯叫他“四哥”。
徐元洲是军人世家,他经商之前,也被家人逼着到军营锻炼过几年,性情梗直豪爽,跟郑文远关系最为亲近,只是现在大家手里都有事业,天南海北的跑,走得也就没有以前那么密切。
喝过一杯冰啤,徐元洲跟郑文远说道:“前几天你让我帮忙联系水务公司的事情,我帮你联系了三家,也将邀请函送过去了,明天他们都会派代表过去跟青泉市政府接触——要不要我明天也去一下现场?”
“四哥能亲自莅临指导那是真好不过啊!”郑文远笑道。
他这些年都在外地发展,特别是灰溜溜离开万邦,大商资本还没有真正有起色之前,他在北京的人脉已经大不如前,要不然也轮不到章赫今天在酒桌上这么放肆。
柳林河上游建大型污水处理厂,是他们必需近期就要推动落实下去的事情,只要有机会,他自然要将徐元洲拉上。
“文远在商都成立大商资本,听说是跟陈总的公司一起开发地产,规模还颇为不小,你们俩怎么这么热心帮着地方上拉投资?”一晚上话都不怎么多的丁洋,这时候感兴趣的问道。
“唉,”郑文远感叹地说道,“我离开万邦有些狼狈,有些事情在电话里没有跟你们细说。要说韩子睿看陈立不顺眼、章赫急着替韩子睿打抱不平,倒也不冤他们,韩子睿算计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却也是三番五次在陈立跟前都没能讨到便宜,他心里怎么能爽?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大商资本其实是陈立一手创立的,我只不过灰溜溜从万邦出来,靠我二姑支持,注资大商资本拿到一部分股权而已。虽说我在大商资本担任总裁,董事长也另有其他,但大商资本的掌舵人还是陈立。而说到大商资本与新潮锐联手开发的地产项目,这也是青泉、商都市这次会对外重点推荐的项目——来来来,我这里有份资料,你们要是愿意,可以拿资金购买我们大商资本旗下的基金产品,间接参加对我们所开发的地产项目的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