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真不知道他这是突然表现欲爆棚,还是他开车开得累了,想活动活动筋骨,反正她对这种游戏是不大感兴趣的。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裙角被什么东西轻轻一抓,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就见一只皮包骨头、脸蛋泛青的河童娃娃扒拉住了衣服。
娃娃仰起脸,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刷得一下盯住了她,咯咯笑道:“姐姐,你来陪我玩好不好?”
聂棠:“……”
……说实话她并不是太想。
“姐姐……”河童娃娃还待继续劝说,就见沈陵宜一剑就下来了,它小小的身体团成一团,咕噜咕噜地滚远了,一边滚还一边惊叫道,“好怕好怕,宝宝好害怕哒!”
正在这时,又是一团浓重的黑影朝着沈陵宜兜头扑来。他依旧不疾不徐,几剑把它砍成碎片,一时间,空气中飘零着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而那些雾气还不断地发出咯咯哈哈的笑声。
沈陵宜把铜剑背在了身后:“行了,我们可以继续走了。”
聂棠伸出手,手指才刚抓到车门,突然小腿一痛,整个身体被横着拖出了三米多远。
这一下袭击猝不及防,又挑在她防备最松懈的时刻,她竟然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呵呵,你还真是个弱鸡,”郦殊把玩着长鞭,她这鞭子把巨蟒的蛇皮剥下来炼制而成的,蛇皮柔韧,在经过炼制后又变得异常牢固,就连用锋利的刀具去砍也砍不断,“弱鸡你好,不过这回你可没这个机会布什么阵法了。”
聂棠被鞭子拖曳了一段路,就连一点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她的小腿被鞭子的倒刺刺穿了,感觉湿漉漉的。
郦殊还没高兴太久,突然眼前一黑,她手上的鞭子被人给夺了下来,整个人还被踹得飞了出去,这一下她挨得结结实实,差点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沈陵宜小心地把鞭子解下来,当看到她鲜血淋漓的小腿时,整个脸色都变了。
他直接动手撕开了她裙子的衬里,缠在她伤处的上端,扎紧出血点,保证不会再大出血。
腿上的血管也是非常复杂,还有许多筋脉,一个不小心就会大出血到晕厥。
幸亏他有丰富的处理伤口的经验,能够看出虽然伤得很厉害,但好歹只是外伤,没有生命危险。
“你是沈正清的儿子?”一个相貌颇为斯文的中年男人扬声问,他穿着长衫,带着一副无框眼镜,摆出了长辈的架势,“初次见面,你好歹也该喊我一声叔叔。”
沈陵宜在他父亲那里已经有过心理准备了,一见到沈悉言就觉得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还想叫他喊叔叔,这是做什么白日梦:“这是你家养的狗?”
他说的正是哼哼唧唧躺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的郦殊。
沈悉言原来就听说,沈正清这独子脾气暴躁,性情又特别桀骜不驯,根据他刚才的观察,倒没看出什么,只是他一开口说话,这立刻就暴露了。
沈悉言冷笑道:“大侄子,不会说话没关系,闭嘴就行,可没家教,这就是沈正清的水平?”
沈悉言跟聂棠对上那一回,他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一战不但毁掉了他的两件法器,而聂棠似乎还颇有余力,看似他败得很难看,但就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现在他看到聂棠被他的徒弟用一根鞭子拖曳出三米远,终于明白,她到现在都没法动灵气,这根本就没恢复过来!
他上回是上当受骗了,她当时根本就是强弩之末,只要他坚持一下,陈羽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竟然还被这么简单的空城计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