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的条件到底跟不上,随便凑合一下得了。
沈陵宜顺口回答:“这水是给聂棠的,她腿受伤了,不方便去浴房洗。”
萧亦如:“……”
她看着儿子颀长的身材,再看看他那宽阔的背脊,再看他提着这么两大桶热水都轻松的神态,顿时感觉,这真是日了狗了!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这就被小妖精拐去提洗澡水了!
她神色一肃,警告道:“人家腿都受伤了,你可千万别起邪念,有些事太早做不好,明白吗?”
沈陵宜很郁闷地回答:“妈,你在说什么,她都伤成这样了,我怎么可能再二次伤害?”
萧亦如看着他提着两桶水的背影,顿时觉得更气了啊:看看看,这都没过门呢,就已经这样了,聂棠要是聪明一点,就能一直吊着他,不跟他发生任何亲密关系,这傻孩子还就自己一个人憋着!啊,真是好气啊!
女人心,海底针。萧亦如的心,就插在淤泥底下。
……
另一边,聂棠缓缓解开缠在伤口上的纱布,药膏混合着血迹黏在纱布上,解下纱布的时候总归会有拉扯感。
她一边抽气,一边动手拆纱布,她其实很少会受伤,毕竟也没什么机会正面对敌,谁知道两次受伤居然都是载在同一个人身上。
她气闷地把拆下来的纱布丢在垃圾桶里。连着吃了两次亏,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不足,然后想方设法去弥补这个不足。
但是该怎么做才好呢?
沈陵宜把两桶热水提了进来,本来他把热水送到就该功成身退了,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下,想问问她还有什么需要。
结果这一下犹豫,聂棠正好从刚才的思考中解脱出来,朝他伸出手:“你不能走,万一我洗澡时摔倒了,伤上加伤怎么办?”
“……”沈陵宜呆了一下,她说得是没错,可是她说得再有道理,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洗澡啊——虽然说就只有两桶水,其实也就是打湿一下身体再擦擦干罢了。
他尽量委婉道:“这不太好吧,要不我在门口等,你要是觉得要我帮忙,我再进来吧?”
“如果我要摔倒了,你在门口,你肯定来不及扶我了。”她竟然还笑得出来,“所以还是待在边上好了,如果你实在害羞的话——”
沈陵宜愤愤道:“我怎么可能会害羞?!”
“不害羞就更好了,本来还想给你眼罩遮一下的。”聂棠好脾气地跟他商量,“你现在觉得自己还需要眼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