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一把钳制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再怎么闹都没有用了!”
“你是谁?骆阳的事难道还归你来做主?”薛明令嗤笑一声,“得了,我算是看透你们这些人了,当初骆阳追我的时候,你们全部都为他说好话,现在他出轨了,把我给甩了,你们也全部都站在他那边,男人嘛,就是这样。”
女店员一听薛明令这些话,就脑补出了一场关于新欢旧爱的大戏,觉得事情复杂,可偏偏老板刚刚去附近的数码市场了,也没说多久回来,于是不停地给聂棠打眼色,让她去把事情报告给老板,顺便问问要不要报警。
其实,就算报警也没什么用,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这种感情上的烂账。
聂棠却对女店员的暗示视若无睹,她再次走上前,把手放在了薛明令的手臂上,语气轻柔:“薛小姐是吗?我看您这一路赶过来,脸色有点不好看,可能是中暑了,你先随我过去坐一会儿,休息一下好吗?”
女店员顿时在心里大骂她拎不清,不赶紧把人给请出去,竟然还要让人留下,难道还准备请她坐着喝茶吗?
薛明令这回终于给了她一个正眼,她心烦气躁,正要让她滚开别多管闲事,可是话到了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没能说出口,她恍惚了一下,低声道:“你说得对,我觉得有点头晕,可能是中暑了。”
聂棠继续微笑:“先坐着休息一会儿,我来给您泡杯茶。”
刚才泡好的玫瑰花茶已经泡过了头,味道酸涩有余,毫无香甜的口感,她把茶壶里面的茶水给倒进茶桌下的塑料桶里,又重新泡了一杯茶,递给她:“来,喝一口。”
薛明令原本嚣张的气焰也渐渐消失,很听话地拿起杯子喝着。
她喝了茶,虽然神情还是有点恍惚,可看她的模样,似乎已经平静许多了。
聂棠又道:“商先生,你先进去跟骆先生说一说薛小姐的事,我觉得他们最好能碰个面,把事情彻底说清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骆阳先生恐怕连正式分手的话都没好好地说过呢。”
她对人心仿佛天生就具有非凡的掌控能力,她能轻易看出薛明令是什么样的性格,她漂亮高傲,从小到大都是被人众星捧月地长大——当初商洛一见到聂棠,就是这么判断她的。
很可能商洛就正好认识这样一个女孩子,所以在看到聂棠的时候,才会给她下了这么一个定义。
如果说,能够让薛明令这样高傲得如同小公主的一样的女人不顾脸面,跑来搅乱他们这一回试婚纱的约会,一定是因为她很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分手”。
她一定想不明白,为何从前这个男人如此迁就自己,如此爱慕自己,她也同样爱他,但是突然间,他就找到了世间真爱,还把她给甩了。她要是忍气吞声地接受现实才奇怪!
商洛打从心底不愿意他们当面对质,现在陈羽也在现场,薛明令又多么讨厌陈羽,万一到时候场面失控,这些后果都是难以预料的。
他沉吟了一下:“我觉得这样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