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金龙寺度假(2 / 2)

他似乎还笑了笑,说道:“那么你呢?你跟聂棠小姐何时玉成好事?”

沈陵宜:“……跟你有关系吗?”

圆释这回真的笑了出来:“其实我没事的时候,也会看看论坛,看看今年的比赛。这回的复赛,还挺有趣的。”

沈陵宜:“……”

复赛是他不可言说的痛!

圆释又道:“既然都来了,要是哪天有空,我给你算上一卦,你知道,只要我能算得出来,大多都很准。”

沈陵宜没吭声,一直等圆释离开了,才绕过台阶,找到撑在一块大石头上,上本身悬空在外面,向下观察着放生池的聂棠。

他伸长了手臂,拦在她身前:“你在干什么?小心手滑了掉下去。”

聂棠站直了身体,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圆释大师既然是姚姐的未婚夫的话,为什么要出家?”

“我怎么知道?”沈陵宜闷闷道,“当时据说他们都要摆酒了,连请帖都发出去了,突然有一天又说婚礼取消,陶潜——就是圆释,他就出家了,不过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好,别去姚姐面前提,她这女人能干出什么恐怖的事情都很不好说。”

既然她都被他抓包了,他大概也是知道她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于是聂棠又问:“刚才圆释大师说他会算命啊,莫非是在婚礼之前算出了什么来?”

“品心而论,我觉得玄学这么多技艺,就属算命最不靠谱,这命是这么好算的吗?如果这么好算,你都知道将来要发生什么了,再想要改变将来发生的事,那还不简单?”

“你看大街上那些打着算命旗号的骗子,他一看到人脸上的表情,再观察一下这人的精神状态,那种羞涩又满脸通红的女孩子肯定是来问姻缘的,对着那种愁眉不展的就说他或他家人朋友生病或者出事。这我也会。”

聂棠安静地望着他,脸上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沈陵宜居然从她这么平淡的眼神里看到了凝重。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了?好像突然心情很沉重似的。”

聂棠心想,她之所以会有些凝重,这是因为她想起来陈羽对她的预言。

她会有两次死亡,第一次,从莲台高处落下,粉身碎骨,第二次则是被放干了鲜血,一个人安静地死去。

她原来也是跟沈陵宜的想法一样,如果她能看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就能避开一切不好的结果。

可是陈羽的例子给了她一个沉重的打击,就算陈羽能看得到未来,看到每一个选择最后带来的后果,她还是不能幸免。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变化无常,它永远会在你无法防备的时候给人重重一击。

“我一直都有一个疑问,但是迟迟想不到答案。”聂棠轻声道,“你说,我为什么会从古代修真界来到这里?是因为我原来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只是被人送去了古代修真界,到了一定的时候,我就又能回来了吗?还是我运气好,这个世界也有属于我的躯体,所以当我在修真界身死道消,就能在这个世界醒过来?”

这种问题,大概就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吧。

沈陵宜听到这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有觉得有点好笑:“你就是为了这事在钻牛角尖?”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答案对你来说非常重要,得不到解答就于心不安,那你应该去一趟叶家的本源地,你身上流着叶家的血统,在那里就很有可能会找到答案。也有可能,你好不容易去了本源地,发觉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没有答案的。”沈陵宜伸手揉了揉她的脸,“不过,我最想要听的答案就是,你是为了我而来的。”

聂棠不由愣了一下,随即便笑了:“昨天论坛还有人说你只会怼人,我觉得你也挺会讲话的。”

她飞速思考,想要去叶家本源地,说容易也容易,可是说难也非常困难。只要她愿意认祖归宗,重回叶家,那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可她偏不愿意。

平坦的大路不能走,她就得想想办法去绕条小路。

……

金龙寺暂时遇上了解决不了的难题,就连寺里的僧人的晚课也停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场恶作剧的度到底在哪里,开始是把僧人扔进池塘里过夜,可是今后呢?事态会不会变得更严重?

而那位香客更是被砸伤了头部,据香客家人说,她这还有轻微脑震荡。

聂棠就在庙里的小食堂吃了一顿陈善可乏的素斋,主要还是一道吃饭的僧人脸色都比较严肃,也没有人说话,整个食堂里就回荡着碗筷碰撞的声音。

沈陵宜对纯素食向来都没太大兴趣,更何况这白菜煮过了头,软趴趴的,又没有半点油荤,只会让他想到野外露营的压缩饼干糊和挂面。

他只能随便盛了一勺素菜,配上两碗白饭,勉强吃饱。

用过素斋,清理过食堂,锁门,所有的僧人回禅房念经。

整座偌大金龙寺就彻底冷清下来,几无人声。

聂棠打着手电,一遍一遍逛着寺庙,除了几座正殿被锁无法入内,别的地方都完全不限制行动。

逛到一半,沈陵宜都被她带得有点晕眩了。

她步行经过的路线十分之诡异,完全看不出规律,也完全不知道她这样孜孜不倦地在外面闲逛到底图个什么。

他禁不住打了个呵欠:“明天再逛吧,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你这能看出什么?”

聂棠突然停下脚步,面对漆黑一片的放生池,冷不丁问:“你有硬币吗?”

“有,”沈陵宜伸手进背包的侧兜,抓出了一大把硬币,五毛一块都有,“你要多少个?”

“越多越好。”聂棠从他身上搜刮硬币不说,还从自己包里倒出了一大堆,那大把大把的硬币捧在手心,沉甸甸的手感,“我特意去银行换来的,数量上应该是够了吧?”

“然后呢?”沈陵宜诧异地问,“难道你想用硬币来砸我?试试看我会不会被硬币砸伤?”

聂棠摇了摇手电筒,把光线调到最强档,对准了放生池中心,轻飘飘地回答:“我要开始许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