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时苏睡醒睁开眼,虽然睡了几个小时,但是睡的不安稳,稍稍一动脖子上的疼痛都在提醒她今天发生过什么,她这几个小时也等于只是简单的眯了一会儿,精神精状态并没有得到完好的休息。
不过她在半睡半醒间听见绵绵的声音,知道绵绵已经被接回来了,才更安心的继续闭着眼睛睡。
这会儿也睡不着了,她慢慢的坐起身,再又慢吞吞的走出儿童房。
打开门看见时绵绵正乖乖的趴在茶几边画画,小丫头才四岁多一点,还是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老师没有教写字,但是平时会有一些绘画启蒙课,绵绵特别喜欢。
走过去见绵绵也不知道是在画什么东西,但是格外认真,抬起眼见妈咪醒了,再又看见妈咪脖子上的东西,记得纪寒叔叔说妈咪身体不舒服不能去打扰,赶紧咧嘴笑了一下:“妈咪,你是这里不舒服吗?”
绵绵边说边一脸好奇的举起手指头,指了指时苏脖子上的颈椎固定仪。
时苏“嗯”了声,摸摸她的小脑袋,同时隐约听见厨房里似乎有什么动静,再又转过身,慢吞吞的挪动脚步走向厨房。
只见整洁干净的厨房中,男人挺拔清俊的身影正站在炉灶前,动作自然熟捻的煎一份牛排,哪怕是在厨房这么接地气的地方,手中银色的锅铲也是时苏常用的厨房用具,却莫名的有种这份牛排不是寻常人能吃得起的感觉。
远远闻着这阵香味儿,也知道味道一定很不错。
如果他真的是那个坠崖失踪的聿景集团总裁,叫景什么来着的那个,应该不可能会煎牛排这种事情……
时苏忽然喊了句:“纪寒。”
景继寒侧眸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将眼前的牛排翻了个面。
时苏又在厨房门前杵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想想自己好像也挺无聊的,人家好心帮她女儿做晚餐,她还在这里想东想西,还要叫他的名字来验证一下他对这个名字的敏感程度。
但是看来纪寒这个名字不像有假,他刚才侧过眼眸来看她的时候,是很本能的对自己名字的反映,没有半点刻意。
那就奇怪了。
时苏扶了扶脖子上那个巨大的东西,动作笨拙的走回到绵绵那边去看她画画。
景继寒站在厨房里,缓慢的捏了捏眉心。
多年前还在美国读书时,他不接受景家派去的人在留身边照顾,偶尔有空闲,会自己在国外的公寓做饭。
时光易逝,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回国接手公司,隔三差五飞往各个不同的国家与城市,堆积如山的项目,频繁的会议与总裁亲临检视的密密麻麻的行程,根本不再有这种空闲。
回国这几年,亲自下厨还是第一次,竟然是为了给一个四岁的小丫头填饱肚子。
外面传来时苏和时绵绵母女两人又在拌嘴的声音。
“时绵绵你这画的究竟是什么?”
“我画的是你呀~”
时苏震惊:“这头上长了脚,身体长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花的怪物是我?!这哪里像我?”
“这不是脚呀,妈咪,这个是头发!”
“呸,谁的头发只长了两根?还这么翘起来的?咒你老娘我英年早秃呢是吧?”
“哦哦,那我多画几根!”绵绵特别配合的赶紧给妈咪补了几根头发,再又用粉色的水彩笔在下边点缀了一下。
时苏看的嘴角狠抽:“这又是什么鬼?”
“这是我给妈咪头发上加的蝴蝶结~”
时苏:“……看起来像是天山童姥的头皮上长了痘。”
时绵绵对着没有品味的妈咪撅起嘴巴,捂住画不再给她看,时苏还缠着非要看,绵绵赶紧抱着自己的画起身,跑到厨房里将画举给景继寒:“叔叔,你看我画的妈咪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