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被这样从水里扯出来,时苏挡在水里的浴巾更是随着水的流动向旁边歪了歪。
她手忙脚乱的赶紧在浴缸里坐稳了身体,干脆直接坐了起来,抓着湿漉漉的浴巾就往身上遮。
景继寒拿过一条消毒过的毛巾,将她手臂和手腕伤口附近的水擦干净,再拿过消毒棉在她伤口上擦试。
时苏疼的浑身一个激灵,却被男人牢牢握住的手禁锢住,没办法将手抽回来。
“坐好。”见她因为疼的本能的抗拒的动作而几乎要在浴缸里滑倒,景继寒一边继续给她清理手臂伤口一边沉声提醒她:“要是在浴缸里也能倒下去呛了水,那你是真的没救了。”
时苏一手死死护着胸前的浴巾,另一手被他握着,勉强在浴缸里重新坐稳。
但消毒棉在已经浸过水的伤口上涂过是真的疼,钻心的疼,她强忍着,同时还在小心的在水里将腿并拢,实在是因为这浴巾能遮住上半身就遮不住下半身,她这会儿没说是完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但也差不多了。
偏偏这男人平时那么绅士,今天却似乎彻底收走了他本来的这一面,强势又直接的让时苏这会儿怀疑自己究竟是情绪太敏感还没缓过来,还是他真的被触到了底线,不打算再让着她了?
景继寒不是没看见她一直捂着浴巾的动作,不动声色的给她涂药。
小女人这会儿的挣扎与她当初在景家浴室里做出来的那件事,判若两人。
她怕是到现在都不记得在景家醉酒后当着他的面一脸豪迈的解开浴袍的那一幕。
“这里怎么弄的?”景继寒翻过她的手臂,见她臂肘下方的位置有一条伤痕格外的重,几乎血肉都翻出来一些,甚至再严重一些直接根本不用上药,可以马上再送回医院去缝针的地步。
时苏瞥了一眼,当时在车里的场景太乱了,她也不记得,大概是被楚超用手指抠的抓的或者是在哪里刮的。
这条伤太重,上药的话难免会更疼,景继寒拿过另一块消毒棉,在浴缸边微微俯下了身,手下所有的动作都放到尽量温柔:“忍着点。”
时苏刚想说“没事我能忍住”,结果消毒棉在臂肘下那条伤口擦过时,纵使男人再怎么放轻了动作,她也还是疼的瞬间浑身紧绷,连脚趾都紧绷了起来,猛地转过头,一口咬在男人俯过来的肩上。
景继寒被她这毫不留情的一咬,动作一顿,垂眸看她。
时苏额上不知是水还是汗,死死的咬着他的肩,近在咫尺的脸上满是忍无可忍的痛楚,但似乎咬了两下之后又后悔了,刚要向后退开,结果嘴巴刚挪开一寸距离,又被景继寒继续上药的动作疼的再次狠狠咬了下去。
最终时苏都感觉到自己齿间仿佛有丝血腥味儿,不知道是被她咬的多狠多重,景继寒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没有推开她,耐心的将她手臂上的伤都处理好,再抬手帮她清理额头上那块在车门被一次次撞破的创口。
时苏松开嘴,看着他的肩,干净的质地昂贵的白衬衫领口和衣襟前还是她蹭上的那些血,肩上也渗出了被她刚咬出的浅浅的血印,身上也被溅了一些水,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直到额头上也传来消毒棉擦拭过的剧痛,她“嘶”了一声,却被男人按住后脑不许她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