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是酒店送的,你身上有伤。”
男人的话点到即止,不算完全拒绝,毕竟红酒少喝一点的确没什么影响。
时苏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蛋羹一边看了看那两瓶红酒,没看见年份,感觉也不会太贵,还是很想喝,但犹豫了一下,没说话,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大概是她刚才眼里的渴望太明显,她知道这种酒少喝一点不会醉,但却也是难得想喝一点。
她正低头跟排骨奋战,忽然听见开启酒瓶的动静,等她咬完了排骨抬头时,景继寒已经将高脚杯里倒了半杯红酒,替代了那杯巴黎水。
“少喝点,晚上睡的安稳踏实些。”男人放下红酒瓶,动作神态自然的仿佛这么纵容她惯着她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时苏赶紧捧起高脚杯来尝了一口,滋味好极了,半甜的口感中藏着上等红酒的好味道,一本满足。
“你不喝点?”时苏瞥瞥他。
总感觉今天在这种过于凌乱且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话说开了之后,景继寒哪怕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沉静直接的目光看着她,她都感觉周身莫名燥得很。
景继寒:“我只开了一间房。”
时苏:“?”
“今晚也没打算再开第二间。”男人出口声音低低的,撩人的沉:“红酒也是酒,你确定希望我喝?”
“……”
“时苏,我是不是过于克制,你在我这里,太有安全感了?”
时苏:“咳咳——”
她骤然被一口红酒给呛到,赶紧抓起筷子往嘴里塞了一口香菇鸡丝粥。
偏偏她咳的本来稍有些苍白的脸色这会儿飘上可疑的红晕,景继寒没再开腔,看着她的目光,暗的像午夜的海,平静无澜,却深不可测。
时苏边吃东西边挪开了视线,吃着吃着直接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伤,无声的提醒他,自己还是个伤患病号。
景继寒伸手过来,按着她的头:“伤口疼?”
“还好,嘶,别碰……”
景继寒收回手:“明早去医院检查,别再抗拒医生。”
“奥。”
“我这是第几次帮你上药?”男人将她垂下来的贴在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拢了下,低眸看她:“还知道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危机意识不错,却还是难免大伤小伤加身,什么时候能让我省心点?”
她又不想这样。
时云音母女想要她的命,楚尚东的儿子想要她的命,她还能活的这么坚韧,大命不死的坐在这里吃东西,真的要拜自己命大所赐,当然,她不得不承认今天要不是景继寒,她现在还不知道会在哪儿。
……
时苏今天的精神状态比平时差很多,饭后没多久,虽然只喝了半杯红酒,但多少也有些作用,靠在床边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这会儿倒是比刚才卷着被子睡着时安稳了些。
景继寒将人抱起,平放在床中间,盖上被子,抚了抚额头上用纱布包好的伤口周围,那里虽然没伤,但却红肿的很明显,不需言语表达,也足以看得出她在车里被一下一下用头撞向车门的场面有多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