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继寒问:“没想过去找孩子爸爸?”
好像真有点在逼供的意思。
时苏一边喝酒,一边单手拖着下巴,笑着说:“我不是已经找到了?都结婚了,大家都知道……”
话没说完,忽然对上男人一瞬间淡漠到极致的黑眸,她收敛了话锋。
景继寒刚都直接点明她嘴里没一句实话了,现在哪里还有东拉西扯的必要。
她勾勾唇,说的好像风轻云淡:“我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可以说连个正式的照面都没见过,这样说估计你也不会信,毕竟我现在就像个狼来了故事里那个放羊的孩子,谎话说多了,所以就……”
“我信。”
时苏哽在嗓子里的话停顿了一会儿,既然他信了,她也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反正说来说去也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真的不知道绵绵的爸爸是谁,但这孩子究竟是怎么来的,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来的,那天夜里发生过的所有都是她一生的噩梦,她不想说也不会说,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提及。
景继寒倒是也适时的停止了盘问,没再继续深究下去,叫了老板娘进来,要了一份珍珠汤来让她吃,免得真的喝了一肚子酒却没吃东西而伤了胃。
时苏刚才喝了只有两三罐,但是这种烧烤店里的啤酒为了满足喜好酒肉的那些客人,所以酒劲儿都特别大。
她酒量一直没那么好,现在虽然不至于醉,但脑子里其实已经有些迷糊了。
低下头坐在那儿一直在看自己眼前的餐盘,一动不动的盯。
直到眼前又被放来了一罐酒。
时苏眼神直勾勾的看了看酒,再抬眼看向景继寒。
“你还想问什么,直接问?我不喝了。”时苏扭头,感觉景继寒今天整个人的不动声色里藏着某种她一直无法理解透的东西,看起来从容平静,但实际却像一个蛰伏在沉静之处的进攻者。
“如果找到孩子爸爸,你有什么打算?”
“嗝~”时苏忽然打了个嗝,看了看眼前的酒,没忍住还是拿起来喝了一口,她喝的倒是不急,只一边喝一边眯着眼睛,顺着景继寒的问话而开始仔细思考起这个她前边七年都没有思考过的问题。
两分钟后,她放下空酒罐,又打了嗝之后说:“能有什么打算,谁知道他长的什么人模狗样。”
景继寒挑眉。
“而且我连他多大岁数都不知道……”时苏忽然眯着眼睛又转回眼看向他:“也许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跟你说,那个人好像身体不太好的样子,还发着烧,连我一个精神不济状态不佳的女人都打不过……”
景继寒面无表情。
“所以啊,有可能这个人早就不存在了。就算他还在,万一是个有家室的,那多尴尬?再或者万一是个什么黑道大哥,肩膀上一边左青龙一边右白虎还带着脸上几道疤的,把我和绵绵给卖了都说不定。”
景继寒持续面无表情。
时苏边说还边点点头:“对,所以,无论他是谁,是死是活还是长了三头六臂,都跟我没关系,我才不去找。”
说着,她忽然一拍桌子,颐指气使的冲着面无表情的男人晃了晃手:“再来一罐~”
已经喝差不多了。
景继寒不至于那么没分寸,没理会她在半空晃来晃去的手,恰好这时老板娘将珍珠汤送了进来,他用小碗盛了些放在她面前:“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