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景某与景太太之间的默契度,不如好好算一算自己未来究竟要吃上几年牢饭。”男人极度沉冷淡凉的声音自卧室门前响起。
时东杨赫然不敢置信的转过眼看见自卧室门里走出的景继寒,当场改为瘫坐在原地:“你……”
景继寒不看他,出来后视线便落在了时苏身上。
刚刚还在卧室里忙着收拾东西的小女人此刻一手拿着个安全锤,另一手里卧着高跟鞋,头发凌乱,看似冷静但实则呼吸频率加快,显然是想制服一个手脚健全的男人根本没那么容易,目露凶光毫不相让,发丝粘在颈侧,是一种冲锋陷阵后的沉寂与狼狈,与刚刚在里面露赧色的甜蜜状态大相径庭。
时苏该录的现场片段视频也算是已经录完了,前边十几分钟的一切,足够成为一段完整的证据提交给警方。
她转眼与景继寒对视,看见男人眼中的沉凝,知道自己因为刚刚太过冒险,又执着的想要自己解决问题,尽管他给了她足够的信任与空间,没有强行出来打断,但显然他是不悦的。
时苏干脆站在原地没发声,仍保持之前的姿势,免得时东杨趁她不注意忽然站起来。
确定她只是头发乱了些,其余没受任何伤,景继寒才终于看了时东杨一眼。
时东杨仓促的转开头,想要避开景继寒的眼神,实在是那人仅是居高临下冷漠寡淡的一眼,便严肃又凌厉的给人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那一眼,比时苏手中的“武器”还要使人腿软。
警方的敲门声已经迅速而至,时苏手里拿着东西抵着时东杨,不好走开,景继寒越过二人身边去开了门。
刚冲进门,看见里面这场面,尤其看见报警的那位女士毫发无伤的在手里举着个锤子,几位警察当场怔了怔——
……
时东杨被带走,时苏立刻将监控视频交给了他们。
并且为了配合调查审讯,特意跟上了警车,将现场状况做出了说明。
待她下了警车时,见景继寒正在车边,旁边有一位看起来像是特意赶来的警局内的某位领导,不知刚才聊了什么,但那位领导在看见时苏后,转过眼便向她钦佩且客气的笑着点点头:“景太太请放心,对于未遂犯,警方会根据现场提供的所有证据来判定情节轻重,时东杨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如果最后他不服从判决打算请律师上诉,还要麻烦景先生与景太太出庭作证,律师方面,景先生已经安排好了。”
时苏知道时东杨这种人就算是真的进去了,也不会那么老实的呆在里面,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上诉折腾。
她点头:“谢谢警官。”
对方客气的又笑了下,转眼又对景继寒尊敬客气的点点头:“那景总,我们先将人押送回去,回头再联络。”
闪烁着红蓝警灯的两辆车自公寓小区门前开走,时苏转回身,面向景继寒,没说话,只抬眼看他。
男人虽然始终没多说,但果然连她抬眼看见的下颌线都透着冷意。
“你是真的不怕死?”他终于瞥了她一眼,眼神像沁过的霜雪,很凉,但又因为眼前的人是她,而莫可奈何的收敛了那份寒霜。
“我知道刚才的确是冒险,但吓退他并不是我的目的,大概是楚氏父子的境况给了我启发,时东杨这种人有着太多不确定性,帝都时家目前又因为家产争夺而情况复杂,我难免会被牵涉其中,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去吃牢饭,起码至少几年内他都没办法再出来生事,我也能得个清净,反正他也的确是对我起了歹意,一点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