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大多数都是爱沙尼亚人,爱沙尼亚属于东欧,比较穷。很多爱沙尼亚人都在芬兰务工,往来都依靠这条船票售价120芬兰马克的轮渡。
少部分芬兰人大多数都是专程去爱沙尼亚买酒的,芬兰什么酒都很贵,而且是贵到离谱的那种贵,大多数赫尔辛基本地居民都会乘船去波罗的海对面的塔林买酒。
船上几乎没有什么东亚人,为防止别人认出来,张晨特意戴了一顶鸭舌帽,戴了一副平光镜,还稍稍画了一点淡妆,加深了眼眶和鼻翼的轮廓,就算熟悉的人看到,猛然间也未必能认出来。
两个小时的航程,在船上稍稍转上两圈也就过去了,下午四点,太阳还没完全落山,站在甲板上吹风的张晨便看到了塔林的海岸线。
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港口,在阿列克斯的带领下,几个人悄无声息的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
“嘿,boss,我们这是去哪儿?”迈克尔巴里略带不安的问道,载着他们的这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从高速公路变成普通双车道,又从双车道变成林间小路,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两旁黑黢黢的树林。
十几公里没看到一辆汽车,也没看到一个行人,一点亮光都没有,让迈克尔巴里多少有些担心。
张晨摸了摸毛衣下的防弹背心,看了一眼托马斯,托马斯点点头,示意张晨不用担心,路途是正确的。
又在密林中开了十分钟,依稀出现几点光亮,过不多时,丰田商务车便停在了一栋林间木屋门前的草地上。
木屋的门一开,两名罗刹壮汉把车门拉开,先拍了拍张晨等人身上几下,确认没有武器,点了点头,把几人带入小木屋。
“好暖和。”张晨的平光眼镜上转瞬间便起了一层雾气,张晨摘下眼镜,却看到一个穿着爱沙尼亚传统服装的姑娘捧着一个托盘递到自己跟前,托盘中放着几倍热咖啡。
“谢谢。”张晨端起一杯咖啡,爱沙尼亚姑娘害羞的笑了笑,又分别给迈克尔巴里和托马斯一人一杯。托马斯摆手拒绝,拿出自带的水壶喝了一口。
“这是安。”阿列克赛介绍道,“她就是本地农夫的女儿,不会说英语,只会说俄语和爱沙尼亚语。这里距离伊万格罗德只有不到八十公里,罗刹人比较多,也比较安全。”
张晨笑了笑,比较安全这句话要看对谁说了,对罗刹人来说当然比较安全,但对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爱沙尼亚人可就未必了。
几年前,爱沙尼亚还是苏联的一个加盟国,苏联解体后,爱沙尼亚飞快宣布了独立,加入了北约。并且,爱沙尼亚与拉脱维亚、立陶宛两国共同组成波罗的海三国,谋求加入欧共体。直到现在,虽然欧盟还没有同意波罗的海三国的加入,但爱沙尼亚已经单方面向欧盟提供了免签政策。
虽然爱沙尼亚曾经是苏联的一部分,但爱沙尼亚人非常恨苏联和罗刹,连带着爱沙尼亚境内土生土长的罗刹族人都受到了不少歧视。
张晨一边小口喝着热咖啡,一边打量这栋面积不是太大的小木屋。
这栋木屋是典型的林间小屋的构造,没有什么客厅餐厅之分,靠墙放着一张至少三四米长的长条餐桌,桌上已经摆放了一些苹果派之类的点心和五个烛台。墙边有个壁炉,安正在一根接一根的往壁炉里放烘干的木柴。
“ok,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在哪?”张晨把咖啡杯放回托盘,摘下手上的小羊皮手套,问阿列克赛道。
阿列克赛与另外两个俄罗斯壮汉耳语一番,恭敬地对张晨道:“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到了,正在等您,您跟我来。”
张晨等人跟着阿列克赛推开木屋的后门,外面还在下着雨夹雪,气温愈发寒冷,雨滴开始逐渐混杂了冰粒,打在人脸上稍稍有些刺痛。
只是转个身,阿列克赛又拉开一扇门,一个身材不高的光头高加索人出现在众人面前。
“zack先生,霍多尔科夫斯基先生已经等了很久了。请在这里换衣服,体验一下爱沙尼亚的风俗。”光头的英语非常纯正,一点俄国口音都没有。
在光头的带领下,张晨和迈克尔巴里把全身衣服脱光,腰间围上了一条浴巾。张晨早就发现这个面积更小的木屋里面还有一个门,光头拉开门,里面雾气蒙蒙,依稀能看到一名男子坐在木屋的长条凳上。
“欢迎来到爱沙尼亚,zack。我是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你可以叫我米哈。”雾气中,一个同样腰间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罗刹男子站起身,微笑的望着张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