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于大海去厂子了,高秀芬手拿着于大海给的地方,往高家去。
其实她一直知道高家住在哪里,只是为了不让于大海多想,必须得他去找。
高秀芬到高家时,高父就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晒太阳,看到女儿寻来,他站起身来,“秀芬来了,快进来吧。”
就是内插的木门,里面又没有插上,高秀芬推开走了进去,随口问了一句,“我妈呢?”
“在屋呢,今天你弟弟刚从技校回来”高父停顿一下,“先进屋吧。”
女儿考上大学,学校有津贴补助,家里也没有让上,还将大学名额掉了,让学习不好的儿子上了技校。
高父在女儿面前张不开口。
高秀芬跟在高父的身后进了屋,两间红砖房,一进去就看到东手边是厨房,右边是房门,直走进去又是一个屋,靠着北墙是一铺火炕,高母和高铁山正坐在炕上说话。
听到有人进来,高母一抬头,看到自家男人身后的身影,脸上的笑也不见了,“你来干啥?”
高秀芬直接道,“拿户口本。”
“没有三百八十八的礼金,就别想拿户口本。”高母也强势的回道。
两人说话时,高铁山就在旁听着,也不插嘴。
高秀芬自顾的坐在炕上,“不给也行,那我就去高铁山的学校问问他是怎么上上学的。”
高母眼睛一亮,“你敢。”
高秀芬斜眼看她,“你看我敢不敢。”
“铁山娘,把户口本给秀芬吧,她也十八了,和大海得把结婚证领了。”高父压下嗓子的痒意,说了几句又咳起来。
“你看看你爸,都病成什么样了?你还来气他,你这死丫头,怎么就这么狠的心。”
面对高母的指责,高秀芬一点也不愧疚,“你要把户口本给我,我爸也不用急成这样。再说我拿户口本是办身份证,又不是办结婚证,你总不能让我连身份证也没有吧?”
任高母怎么急,语气怎么难听,高秀芬也不为所动,平静的陈述着她要说的话,她越是这样波澜不惊,高母看着越有气。
“你不是有能耐吗?有能耐自己想办法去。”当着儿子的面,高母不敢提五百块钱的事,可只要一想到,心仿佛在滴血,那可是五百块钱啊。
对方总共也就给八百块钱,二百块钱买了现在住的房子,儿子上学又要钱花,眼下手里是还有二百多块钱,可那是把家里的老本都算上了。
高秀芬也没强要,索性站起身来,“那就算了。”
反正这里没有,她还可以回村里开证明,依然可以弄个身份证,身份证她也不急着办,办下来还不是要去砖厂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