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僵硬地扭头看向老神棍,怒道:“你才说你不拿我当枪使。”
老神棍道:“这是你的宿命。”
李牧:“……”
宿命你个鬼。
我信了你的邪啊。
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前辈的意思是……”东方夜刃却好像突然也明白了什么。
他猛然站起来,又低下头,太阳穴沁出一滴滴汗滴,沉思片刻,又猛地抬头,双目中精芒流转闪烁,盯着李牧,像是在看着一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一样。
李牧心中,一阵发毛:“你……别这么看着我,几个意思?”
东方夜刃看着李牧,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真的要上登上仙古擂台战了。”东方夜刃没有回答李牧的问题,而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李牧道:“如果是哪样啊?”
东方夜刃不再理会李牧,转而向老神棍拱手,道:“多谢前辈赐教,晚辈今日才彻底窥探到一丝天机,这就去准备了。”
老神棍点点头,道:“去吧。”
东方夜刃起身离开。
李牧站起来,抓狂地道:“哎?别走啊,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说清楚啊,你还没有说完呢,哎哎哎……”
东方夜刃的身形已经消失了。
李牧转身回来,看向老神棍。
老神棍摸着自己的胡子,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道:“你别看我,看我也没有用,不但是你,她也得参战。”指了指花想容。
花想容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
不过,这张绝美无暇的脸上,并无丝毫的害怕惊恐之色。
只要是李牧去的地方,她都愿意去,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李牧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跳着脚,怒声道:“休想,你这
个糟老头子,想什么呢?我们两口子为混沌世界负过伤,为仙界流过血,我们是有有功之臣,决绝做炮灰和祭品。”
开什么玩笑。
李牧这些年征战厮杀,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无数次险死还生,拖累着花想容等人,也是历经波折劫难,不知道受了多少分别离苦。
到如今,哪怕是让他身为反抗军的棋子,继续在大仙庭内部潜伏,他都不抗拒。
但是,凭什么去送死?
还要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送死?
这些年的奉献还不够?
还要逮着一只羊往秃了薅毛啊。
“炮灰和祭品?”老神棍一脸莫名其妙地道:“谁说让你去做炮灰和祭品了?登上仙古擂台,只要你打赢了,就可以进入仙古战场,成为真正站在仙界巅峰的那一批人,真正有资格去决定仙界和无数界域的命运,和那些先贤伟人们肩并肩……多好的机会啊。”
李牧道:“滚犊子,并你个锤子,你怎么不自己去并肩,你怎么不去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老神棍道:“我是要登擂的呀。”
“啊?”李牧楞了一下。
这不符合老神棍贪生怕死的人设啊。
主动去送死?
“那……我也不去。”李牧直接拒绝道。
老神棍乐了:“由不得你……再说,不只是你,袁吼,小九,王诗雨,小粉猪这些,都得去,东方夜刃也去,大家都得一起去,你逃脱不了。”
李牧当时就惊了。
怎么?
这是组团送死吗?
都活的这么不耐烦?
他认真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神棍道:“我只能说,这是我们的机会,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错过就不再,为了这一次的机会,就算是放弃之前在东圣洲的一切布局,也都在所不惜。何况,能够推进到今日这一步,东方夜刃的任务,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了。”
李牧若有所思。
他盯着老神棍,一字一句地道:“你隐瞒了太多的东西。”
老神棍呵呵道:“隐瞒?是你自己机缘不到,领悟不透而已。”
老神棍指了指上方天穹,道:“有些事,天机不可泄露。”
“故作神秘”
李牧冷哼。
他起身,牵着花想容的手,朝外走去,道:“且,不说算了,我得好好想一想。”
老神棍摸着自己稀疏的胡子,啧啧地笑着,没有再说什么。
用地球上的一些历史学家的话来说,历史的车轮,已经滚滚碾过,任何一个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生灵,就像是大势之中的尘埃一样,只能在这大势中沉浮,想要置身事外,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当年,那位站在了仙界顶峰,站在了万古最高位置的人,也都无法逃脱出去,何况是李牧?
“是第二次仙崩,还是再塑三界,就在此一举了。”
“希望那些已经进入战场的人,还在坚持着吧。”
老神棍来到刑府大殿之外,仰面看天。
蔚蓝的虚空中,仿佛是浮现出了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熟悉而又遥远,有些人已经永远地消失,还有一些不知散落何处,更有一些依旧在奋战……快了,脍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老朋友们,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