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哥儿是个耐得住的性子,在船上别人会觉得无聊,但他作画看书练字将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很紧凑。期间杜江或者武桂才来请教问题,他也是尽心尽力地解答。
再一次帮着解惑以后,杜潮赞叹道:“奕哥,你真是博学,这题如此偏你都会,我刚才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
福哥儿笑着说道:“主要是我老师博学,所以他对我要求也很严格。自我拜师后,每个月都会要求我看完他给的书。”
书有深奥有深奥,简单的一个月要看好几本,深奥的可能两三个月看一本,这些都会视情况而定。清舒要求窈窈每个月看完两本书,这事就是从瞿先生那儿学来的,积少成多到现在兄妹两人的学识甩开许多同龄了。
“学业那么紧张还要每个月看几本书,你老师也太严厉了。”
福哥儿笑着说道:“刚开始觉得很辛苦,但习惯了就觉得这方法很好。会试有好几道题,我都在那些书里看到过。”
杜潮深切地明白严师出高徒这话了:“莫怪你年纪轻轻就能考中探花。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勤奋了,跟你一比我都成懒虫了。”
福哥儿摇头说道:“不用妄自菲薄。我这次下场先生原本也没抱把握,只是运气好考的都是我会的。只是科举还是得靠实力,运气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靠不住的。”
这话杜潮就不赞同了,说道:“你会试运气好,难道殿试也运气好猜中了考题?所以你能得中探花是本身才学好,不然机会给了也把握不住。”
他是去年考中的举人。下场的时候还挺有把握的,结果考完以后整个人都不好了。侥幸考中了还是倒数第二名,他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名次。不过长辈们很高兴,对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能考中就行管它倒数正数的。
福哥儿暗道还真是猜中殿试的题目,不过这事是永远埋藏在心中。
第二天下午到了德州码头,走了这么几天吃用的东西都差不多消耗完了,得上岸补充给养。
在船上吃得都比较清淡,一上岸四个人就去了码头上最大的酒楼,将酒楼里的特色菜点了一半。其中五香驴肉跟布袋鸡最受几个人欢迎。
吃饱喝足以后,杜潮打了个饱嗝后摸着肚子说道:“这几天嘴巴都快淡出鸟来了了,终于吃了一顿好的了。”
沐晨觉得他这样子有失身份:“阿潮,你注意一些。”
武桂才问了符奕:“小奕,难得上岸咱们去逛逛,晚上咱们也不要回船上住客栈吧?”
四个人里符奕排第三,杜潮比他小一个月年龄最小。当然,会询问他是因为船是他包的。
福哥儿也想到处走走看看,点头答应了。
“好。”
找好了客栈将东西放下四个人就出门了。德州码头是京杭河线最重要的港口之一,许多船只会停靠再这儿补充给养,所以这儿非常很繁荣,哪怕到了晚上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大家一边看一边吃,路边摊没大酒楼的气派但有些味道是真好,等回到客栈连一向自律的福哥儿都撑着了。打了半个时辰拳出了一身的汗,他觉得舒服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天蒙蒙亮,福哥儿就让林锐去将众人叫醒。去旁边的早点铺吃过早饭,一行人就赶回了码头。
他们正准备上船就被人给叫住了,一个穿着青色锦袍面色微黑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朝着沐晨四人道:“四位公子,我听闻你们你们是去金陵?”
主要是沐晨穿得最为华贵,而福哥儿穿的是细棉布做的袍子。倒不是低调,身边跟着两个随从装穷人也没人信,而是这种细棉布透气吸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