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浩南伸手一把拉住正准备跑过去开车门的李琳,装着没看见的抬高手转身指看台球场各个细节,推荐给要修专业足球场的土豪看,马儿稍微奇怪,但也跟着以地主之谊的角色介绍,毕竟他职业生涯的最后两年就是在这里当球员兼教练,最后惨淡收场。
还好有吉敏,他也确实机敏,招呼着所有球员上大巴车,最后给了牵牛一个眼神。
白浩南都顺着体育看台下的建筑台阶上了二楼,才偷偷从窗户看好些大学生好奇围着的宾利,忍不住批评李琳:“搞什么名堂,这种豪华车是想要大学生球员觉得我们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么?老子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没准儿就这么散了!上回都没……”
还没说完呢,就看见李琳瘪瘪嘴,眼圈有点红,赶紧住嘴转头和原春家马儿说话:“这车不是我的,我很在意这种精神鼓舞的细节,最近两场比赛在这方面下了不少功夫,起码我觉得这些大学生大多数还是很上进的。”
一般开豪车的都是需要用这个来绷面子,很不得让人觉得他家财万贯,白浩南却自揭短处。
还好马儿是嘲讽朋友:“反正就你鬼主意多!”
原春家有点百思不得其解:“你咋让他们上进咧,额那里咋都不行咧!”
白浩南也觉得很难言传身教这种打鸡血的功夫,让原春家了解了这种几个亿的巨大建筑是怎么回事以后,循着侧门召出租车回去了,李琳全程坚持着做好礼仪接待工作,可嘴角总是有点瘪着的,说不尽的委屈。
马儿还是摸不透这个随便号称就敢修体育场的大老板,但这三个男人都不介意挤在脏兮兮的运营出租车里,继续讨论关于足球的话题,从校园青训到孩子的体能锻炼,还有目前的大环境,感觉原春家什么都能一本正经的提问,白浩南还得发短信让牵牛自己开车回去。
直到回了训练营,前面的李琳默默给了车费下车帮后面开门,马儿和原春家都想去看看正在培训的十七八位西北地区年轻教练,白浩南才有机会落在后面给秘书道歉:“我知道不是你的错,肯定是……于儿安排,对不对,不是责怪你,而是我们面对的是年轻人青训,要小心照顾他们那点刚出校门的心态,稍不注意就会毁了他们的追求动力……”
白浩南自己什么人啊,打小就在女人堆里打滚的嘴甜,习惯揣摩别人心思了,现在确实算得上心思细密,无论是对大学生还是自己的秘书,说着又住嘴,因为李琳的眼圈又开始红,而且朝着鼻子蔓延的那种,泪水马上要堆积而出,不过和白浩南以为的相反,这姑娘是一开口就认错:“对……不起,我,我真的想不到这些东西,我,我……”
说着那晶莹的泪珠就往下滴,手指更是绞在身前,好像葱白段都要绞变形了。
白浩南看得心慌,更心软,还好忍得住不跟往时那样娴熟的上手哄:“好好好,不是每个人都喜欢琢磨这么多鸡毛蒜皮的事情,我就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小气吧啦,只会看这种……”
李琳索性哭出声来:“不是……的,我没,帮上忙……扯后腿……”
白浩南都求爹爹告奶奶了:“别哭,别哭,我还不能说你了!”
李琳都抽抽了:“对不……起……你那么……用心,我……”是有点惭愧,可能更多是内疚着急,没有妖精气息,没有撩人的风情,就是怯怯的委屈,一如当年白浩南第一眼看见她,那个看似懵懂,其实强撑着站在千人老鸭汤中间,想自立自强的老实姑娘。
她是得有多大的勇气才能鼓足劲站在那,那一刻,似乎才是白浩南一切的转折点。
原来在那么一片污秽和尔虞我诈中,总有那么一丁点美好善良值得保护。
在那以前他从来没有把善意给予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从此以后却幡然为人。
所以,曾几何时浩南哥泡妞分手那是多么的拔吊无情干净利落,现在却婆妈得要命,特别是看着那急剧累积的泪水连成线了:“我跟你说,胸大的眼泪全流胸口上,胸小的流地上,你这哪都没有啊!”
李琳还快速低头看了下,不知道泪眼婆娑的能看清那打底针织衫上的泪珠不,反而轻易被带开点注意力懵懂:“啊?为啥?”
白浩南逗乐子还是有水准的:“都在脸上啊,你脸这么大,还没流下来就淌干了。”
这种信手拈来的小段子一般都能把姑娘逗得噗嗤下反手巴掌骂死鬼的,没曾想李琳眨巴下眼睛悲愤得哇的大哭!
白浩南差点捂那好看的大嘴:“好好好,好着呢,好着呢!这么多眼泪水!”随手扯点运动服袖子想接下巴上的水滴,针织衫都湿了一大片,那就不要碰了。
结果甫一接触,姑娘就眼泪汪汪的一头扎他胸口,还无师自通的双手直接环住他的腰。
那香喷喷的柔软感受,白浩南这老司机都能觉得脑子里嗡的下,差点舍不得推开。
还好南哥现在多少有点自控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