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儿却没有痛哭失声的反应,只双手环住白浩南的腰紧了紧,感觉好像从来都没分开过,这只是夫妻间最寻常的亲昵,但能感觉到她在不停的深呼吸。
不远处那个年轻男子脸色陡变,但他身边的同伴拉住了他。
白浩南看都不看,他没大杀四方的王霸之气,但自己的女人抱了就抱,哪里在乎什么旁的关系,哪怕是在这样的经贸论坛上。
还好也只是在落地玻璃边,算是边角,没多少其他人注意到,何况还有翁莱呢,这边都这样撒狗粮了,他还好像啥都没看见,慢慢点头:“老王,你说得对,看清自己的真实情况,看准自己的真实定位,这才是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粟米儿松开白浩南,不过手臂顺势挽住了白浩南,娉娉婷婷的并肩站着,给白浩南解释:“翁莱先生现在负责改革委员会,是个权力很大的新部门,经济、科技等各种重要民生产业发展都由改革委员会来制定,直接面对总理和议会负责。”
白浩南懂个屁,居然这时候看那边的年轻男子:“那位很不舒坦的朋友呢?”
粟米儿连撒娇笑骂都没,轻描淡写:“某位议员的儿子,不用放在心上。”
白浩南都想啧啧啧了,以前觉得于嘉理气场足,哎哟哎哟,跟现在的粟米儿比,那又差点了,关键是这位才多少岁。
不过在庄天成那样的豺狼窝里耳濡目染长大的野猫,成长为母豹子,确实有这么强悍。
翁莱根本就不在意眼前青年男女的对话,又认真的想了想才对白浩南说:“以前我就觉得,你只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足球或者战场本身,反而能把复杂的关系简单化,而且你有种能把复杂局面迅速简单化的能力,你知道吗,其实我们本来的思路还是来自于中国,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就是从中国传来并且被我们当成核心的,可这句话就是没有看清自己的真实定位。”
哪怕如白浩南也听过这句话呢:“啊?没错吧,落后就要挨打这句话很对啊。”
翁莱黝黑的脸膛扯出点讪笑:“中国这么大,这么想当然没错,可我们不是啊,因为小国家不具备全都变得先进的空间、能量,中国什么都能做,什么都能逐渐达到世界一流水平,我们不可能的,无论基础工业、高科技产业、军工产业甚至农业经济都不可能保证什么都做,如果强行想什么都做,强行让自己变得不要落后,反而很可能让国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个白浩南也听懂了,粟米儿也听懂了,轻轻的发言:“那么应该怎么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怎么踏实做好自己呢,选择最适合我们国家的产业发展?怎么保护我们薄弱的产业竞争力呢?”
看看,这样的姑娘恐怕是白浩南都得仰望的了,他都插不上嘴。
翁莱点头:“对,就是老王说的这个宗旨,也是你提到的这一个发展,一个保护,发展是进攻,保护是防御,这才得出最重要的结论,看清楚自己的结果,不是盲目的发展那些会耗掉我们一切资源国力的方向,而是清晰定位以后,选择……站边和结盟关系。”思考到这里,飞快的看了眼白浩南,还是没再继续说下去,笑着对白浩南伸手:“好吧,我的老朋友,你曾经在战场上帮我确定了最重要的战术方案,现在又帮我梳理出最重要的战略方向,洪登将军也记得你这个老朋友,我们很欢迎你以后随时来做客,米儿小姐……确实是很挂念你的,来之前就讨论过要不要到江州去看望你,但看起来佛祖还是给与了我们重逢的机会,你们自己去庆祝下吧,这边的事情我来,明天下午的商贸洽谈会记得按时到就行了。”
对,当年在缅北接触到最高级别的就是那位洪登中将,据说已经是权倾一方的人物了,翁莱也不过是他的副官,但看看现在的情况,貌似洪登将军更牛逼了。
不过也不关白浩南的事啊,他又没指望折腾个什么,点点头牵着粟米儿就走了。
当然别指望他会带着姑娘去游山玩水的看什么沪海夜景,开房啊!
这才是正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