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消愁愁更愁——
其实这也算不得是离愁,至少柳燕璃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应该高兴才对。
李云则在一旁默默的念诵着往生的经文,渡化着逝去的老院长,那个横跨世纪的天海歌女。
“真是个平凡又伟大的女人,用了一生去等一个人,又用了一生去完成了两人当时的理想还有事业。”含香感慨的看着这小小的坟头,双掌合十,为她祈愿。
就连一直严肃不起来的白沉都罕见的没有挖苦,而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看着自己的学生们,柳燕璃笑道。
“话说你们这个时候不应该问一些老院长去哪里了之类童真的问题吗,怎么你们好像一点都不悲伤一样。”
“为什么要悲伤啊,就算我哭的再大声院长她能回来不,况且老院长走的时候她脸上还带笑呢,完成了多年的心愿,我们这些做后辈的为她高兴还来不及呀。”杨春不以为然的说道,给老院长上了一炷香。
焚香升起,伴随着烟火飘散,死者的魂飘向远方。
杨春看着那一缕幽魂的离去,脸色毫无波动,周围的孤儿们也是一样的。
李云念诵完了渡化的经文后,将最后一项事物,那发簪埋葬下去后,缓缓起身来到了柳燕璃的旁边,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她。
“干嘛,看我漂亮像要【哔哔】我啊。”柳燕璃懒洋洋的说道,还风情万种的扭了扭纤细的腰肢,将头发掩面,媚笑道:“怎么样,看到大美女是不是蠢蠢欲动啦,别啊,这是人家的坟头前不要那么”
李云:“”
这玩意的节操值大概约等于没有
李云当然不是发情,只是指着柳燕璃干瘪的胸口上,那一块刻有五方天帝的崆峒印说道:“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
“这玩意?”柳燕璃毫不在意的将这崆峒印挂了起来说道;“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啊,当时跟我说是挂着也行,当成桌垫也行”
“当桌垫,这玩意你居然被当桌垫。”李云无力吐槽,感情这破性格是遗传的,一个比一个熊。
柳燕璃依然不以为然,甚至当着李云的面儿玩起了这崆峒印来,跟悠悠球似的转来转去,李云都不知道这玩意有这种操作。
整理了心情后,李云肃然道。
“这是神器,从开天就存在的神器之一,你不老不死的源泉可老牛逼了。”
“我还以为我们生来就是这样的呢,原来是这玩意的原因?”柳燕璃一脸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悠悠球崆峒印,还愉快的玩耍了左三圈右三圈,就算知道是神物也没有任何尊敬可言——反正都没有意识的,怕个毛。
“原来这是那么厉害的桌垫?用来压衣服挺好用的,块头小小的,还挺有重量。”柳燕璃对这玩意没有什么实感,佩戴了那么多年来看,仅仅只是个耐磨之余有些小用处的挂坠罢了。
“五方天帝崆峒印,能赐予鲛人不老不死的躯体,同时还有着属于神器的基本力量比如像大气运一样,能强化人的能力,也能应愿而生,应愿而为之。”李云看着这小小的崆峒印,这崆峒印也给了李云一丝回应。
和昆仑镜不同,这崆峒印连最基本的神志都没有,只能给李云一种属于神器的回应,那回应的意思就是【我是咸鱼】,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衍生的基本意识
这些神器保护自己的方式都有不同,李云见过最咸鱼的大概就是这崆峒印了,自己又不是要弄死丫的,那么紧张是作甚。
崆峒印不再散发着淡淡的萤光,又继续是一块小挂饰的咸鱼模样。
李云则是看着柳燕璃,淡然说道:“你知道周围的人都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周围的人?不知道啊”
柳燕璃还真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她还真不在乎别人是怎么评价她的,在时间长河里游荡了那么久,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和不在乎的人的态度那是截然不同,毕竟大多数都是弹指一瞬的过客,在乎那么多是给自己找罪受。
“我猜一下,他们对我的评价大概是一个貌美如花的美女老师?年轻漂亮又温柔善良,是许许多多大龄未婚男青年夜里施展魔法的对象?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傲女神?”
李云:“”
空气突然安静,李云不知道这姑娘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做成的,究竟是怎么清奇的脑洞才会把自己和大龄男青年的施法对象连接在一起的。
“他们对你的评价大概就是一个每天胡言乱语的女神经,带着一个老人生活的女酒鬼,同时买酒喝的时候还喜欢欠债,有时候一块钱都能讨价还价半天,没有任何节操和下限可言的悲哀生物。”李云盯着柳燕璃说道。
柳燕璃呆愣了片刻,对于下限之类的评价早就已经习惯了,只是带着一个老人生活就不明白了,愕然道:“那你说那些熊孩子们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是鬼怪吗?”
“他们不是鬼怪,不过如果在你身边待久了,可能就真的变鬼了你的愿望是能够用稀薄的存在感生活下去,这是你下意识的愿望,也是你的生存准则,这没毛病,作为长生种存在感爆表的话第二天就得被解剖。”李云认真的看着柳燕璃说道:“可是啊,这崆峒印同样会削弱其他人的存在感,比如杨春,比如老院长老院长还好,作为老人存在感本来就不强,这小孩子存在感低下,一旦定型,他们以后的人生就会宛如一条真正的咸鱼”
柳燕璃想了一下有些后怕,乍一听不算什么,可一个人如果在社会中存在感低下的话,那真的只能一辈子当咸鱼了,顿时一股莫名的挫败和明媚的忧伤涌上心头,难道真的只能孤独一辈子了吗
李云眯着双眼盯着柳燕璃,此时小苏漓的狐狸尾巴突然从李云的衣襟中露了出来。
“你以后如果继续过着正常生活的话,势必会影响到别人,这是必然的事情”
“所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