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决定?”
夏获鸟看了看狗子,也去帮林苏青一起关门。等到大门紧闭,他们都回到了桌前,林苏青伸指在门后门后与桌前横向一划,施下一道屏障,貌似十分疲惫似的,沉重的叹了一口气,才道:“明日再议。”
他拾起筷子,示意道:“都愣着作甚,吃饭吧,明天可能有活呢。”大家听他的也提起了筷子,却是谁也没有胃口了。
林苏青给自己的酒杯了重新斟满了野山楂酒,持着小小的酒杯置于鼻下轻轻体会着那带着甘甜气味的酒香,回味着回味着,不禁感叹道:“以后喝不到咯。”
终于按捺不住的夏获鸟放下筷子道:“其实……我看他没有恶意,你看那傻媳妇那样对他,他也全都受了,没有半点埋怨。”
“就算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也会损那傻大姐的寿,他呆的时间越长,损害也会逐日递增。无心之失也是过啊。”
“那憨汉子到底……”
“明日再说吧。”林苏青忽然觉得累了,“你们慢用,我先回房去休息了。”
这是一栋小二层的建筑,一层是做生意的,主要接待客人,二楼则是他们各自的房间,狗子是没有自己房间的,它随时与林苏青一起。
起初林苏青还能听见随着自己上楼,脚下的竹梯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响声,渐渐的他就听不见了,就连狗子跟了上来他也没有听见。
“怎么了?这么些年了都还没有磨出你的性子啊?”狗子冷不丁开口,惊了林苏青一下。
“是啊。须得经历有情而无情、再有无情而有情,而后才能有情而忘情。我欲修得忘情,可是总有一些情义他太沉重了,委实不好忘记啊。”
“会不会是我丹穴山历史遗留问题?”
林苏青刚合上房间的门,狗子冲了几步,蹦上床,坐得端端正正的煞有介事道:“你看啊,你的亲娘子夜元君,哇那可是子夜元君啊,神域的储君啊,她若是忘得了情还能有你?”
它瞧林苏青林苏青的嘴角淡淡浮了一笑,继而又道:“还有你啊,我丹穴山新任储君子隐圣君,哇那可是不得了的不得了,是了不得的尊神呐!他若是忘情……”
“哪里还能有我。”林苏青接道,“我替你说了。”
“嗯嗯嗯嗯。”狗子貌似认真庄肃的点着头,“你再看哈,山苍子那个狗东西,从来都是没日没夜流连‘花丛’,你说那是风流的习惯吗?我看不见得,我觉得他是沉迷。可他怎么说也成了位神君诶!你说他能做到忘情吗?我看啊也不见得,你让他扔了他的那些束着艳|鬼的小葫芦试试?你看他舍得扔吗?恐怕比要了他的命还叫他难受。”
见他一本正经说得头头是道,林苏青忍俊不禁,曲食指轻轻刮了刮它黑亮亮的鼻子,道:“你本应该监督我上进,怎么率先为我找起借口来了?”
“唔……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不得你消沉的样子。”狗子的目光穿过自己的鼻尖看着自己避着的脚趾间,“不知为何,你一低沉起来,那侧脸……竟有那么几分像主上,我瞧着实在难受。”
“哦。”
“不是你想的那种难受。”狗子怕林苏青误会,慌忙皆解释,“是……是……”它蓦地低头,声音弱弱的比那蚊子声音还要小些,只听到:“是我……我想主上了……”
“哦。”林苏青忽然将灯火熄灭,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神色,“睡吧,明日还有事情做。”